往日,皇城巡逻的将士不多,除了城楼前以及宫门口时不时有几队人外,就只剩寥寥守卫。
如今,整个皇城甚至宫门,无不是错身又来的巡逻队。
显然,运洲太子是在防她。
“哼…”
云笙看着下方情况,不屑。
区区这点人,以为就能束服本小姐?
同时,她也察觉到,暗中,还有不少隐卫气息。
…
“驾…”
“驾…”
快…让开,让开。
马背上,陈广紧拉缰绳急驰在人流密麻的街道中,不少百姓来不及躲避,纷纷被吓得倒在了两旁。
云笙见其,蹙眉。
话说,她与这陈广也交过几次手,也不是这样的性子啊!
沉中有稳,谈不上有多冷静,但也不似这般急躁,唯一能让他这样不顾百姓死活在大街上急弛的,只有一个原因。
出事了,还是大事儿。
他手中紧捏的白布,许是问题所在。
…
身形如魅,脚下疾风,云笙随着马匹的路线直逼太子府。
一个在城楼之上,一个在城街疾驰狂奔。
今夜,就算没能杀掉运洲太子,她也要让他受些罪,才心安。
…
太子府
香烟缭绕,纱幔纷飞,由轻而重的娇喘随之溢出。
纱帐内,若隐若现的两道人影如狂风暴雨般交缠,许是太投入,就连陈广走进殿内也未能察觉。
陈广拿着手中布条,紧了松,松了紧,就是不敢踏进内殿半步,只得厚着脸皮听两人的情欢声。
…
云笙轻盈落下,刚立于殿顶之上,时有时无且让人脸红心跳的淫语,就这样强硬入了她耳。
她似笑非笑,双手环胸,仰头盯着那隐约露出头角的月轮。
罢了,临死前就让你享受享受。
又过去半个时辰,情欢声停了,运洲太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滚…”
接着,从床上爬起来的女人里着薄纱似逃荒般跑出了大殿。
啧啧啧啧……。
云笙摇头。
这些女人真够可怜的,雇薄凉太子玩弄,人生与那花楼中的风尘女子有何区别?
…
“什么事?”
运洲太子只简单穿了件蟒袍在外,掀开薄纱走了出来。
陈广急忙上前,将手中的布条递了过去。
…
他们反悔了,说没命为殿下你办事。
陈广皱着眉,说着布条上的内容。
…
“啪…”
“哼…”
运洲太子狠狠将手中的布条摔在地上,冷哼一声。
没命替本殿办事,有命替北辰太子办事?
“笑话”
既然不愿,又为何答应本殿,罢了,本太子也不稀罕。
…
房顶上,云笙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替北辰太子办事,不替他办。
她冥思几秒,眸光熠熠
“难道?”
是之前那群黑衣人?
北辰太子死了,他们当然得找下一任雇主。
不过,运洲太子也不差,怎的就没命替他办事呢?
云笙虽疑惑这个问题,但也没过多纠结。
她细耳倾听,又盯着半空看了几秒,拔出长剑,“嘣”破顶而下。
…
“保护太子…”
突声巨响,陈广第一时间将运洲太子护在身后,与此间,拔出闯进大殿的将士手中的长剑对了上去。
“哐当…哐当”
两剑交锋,碰撞之际,擦出刺眼的火光。
今夜,云笙是带着非要置运洲太子于死地的目的来,尽管,左手应付陈广间,但她右手也没闲着,凛冽甩出几根肉眼几不可见的银针,破风直逼运洲太子方向。
此乃玄影针,是青峰派掌门绝学,有着无影遁身,聚周身真气赋于流形,任凭你有千里眼,也难发现它的存在。
云笙是青峰派关门弟子,习得真传不足为奇。
…
陈广只感觉眼前一阵风过去,随眼看去,却又没任何异常。
云笙把真气运行了大半在玄影针上,这会儿对战陈广,难免有些吃力,逐渐占下风。
陈广眼疾手快,两剑相击时,暗风劲起,一道摧心掌直接向云笙胸口袭去,待云笙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
“噗…”
鲜血喷洒而出,身子也被弹出数米远,手中的长剑并滑,在地上生生划出一根直线印记,脚峰一横,止了急速的身体。
与此同时,一道清莺之声“刺…”响在众人耳中,运洲太子双目震大,缓缓垂眸盯着自己胸口处。
那里,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中过,似又没感觉。
…
哈哈哈哈…。
云笙笑得狂狷邪魅,她横手狠狠擦过嘴角的血渍,冷声开口。
太子,你到了地府,给我爹好好磕两个头再说。
…
放肆…
太子怒歇,身子刚动,胸口那股钻心的疼,瞬间让他脸色苍白,额头的薄汗溢出。
陈广见状,赶紧上前搀扶,随之又朝身后的禁军吩咐。
快…抓住她。
…
“是…”
眼看蜂拥而上的禁军距离她不到半米,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仿如晨烟,接着,眼前就没了云笙的身影。
众人大惊,纷纷面面相观,不知刚才那是何物。
…
殿下…殿下…。
快…传太医。
“是…”
…
冷风直灌,她有些冷,迷迷糊糊间,她又往怀中那温暖的地方靠近,那里木檀香味,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想困,好想睡觉,就在她快要闭眼间,一道熟悉且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徘徊。
云姑娘…
云姑娘…
云笙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凑过来的俊脸。
“洲白…?”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所以上下齐手在他脸上东拉西扯。
“咦…”
刚才她明明闻到了木檀香味,怎么就?
…
快点说吧!她需要治疗。
正当云笙疑惑之际,从她背后传来低沉声。
云笙一怔,转身盯着离她不过两掌距离的人。
他俊美妖邪,眉头紧锁,凤目隐忍中,尽是担忧,光秃秃的头顶在月轮的照射下,宛如水中月。
果然…。
云笙欣喜不已,刚才那种感觉没错。
…
云姑娘…你放心,太子那里,我会给你个交代,至于陈广,待你好了再说。
…
洲公子…你这样为我,不值得,我给不了你什么的。
洲白的话,云笙听懂了,玄影针厉害,但偌大的江湖也有人能将它逼出,只要真气浑厚者,那是易如反掌,比如清玄子就有这个能力。
而洲白说,会给她一个交代,无异于在众人眼前趁机杀了运洲太子,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答应,不答应。
可惜现在,任凭她如何反对,也阻止不了洲白的计划,他是太子伴读的身份,父亲是兵部侍郎。
暗中对太子下手,不是今天的想法。
太子一日不死,云姑娘就一日不会自由。
他喜欢她,爱她入骨,有机会,只想为她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