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我倒是找的积极,就是不知道大人是先锋,还是背后的主子已经到了。”徐天泽语气冰冷,面上也没有什么好颜色。
虽然兰诺灵早就提醒过他,他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可是当宋玉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心里说没有一点触动那是假的。
他不是圣人,七情六欲都在,又怎会真的能平静的面对眼前这个人呢。
“我们聊聊好吗?”宋玉颤抖的有些哽咽,最后也不过是鼓起勇气说出这句简单,却又反复练习无数次的话。
他真的好想要问问小泽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有没有想他,还有那句迟迟没有说出来的对不起。
“你我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若是你想要报仇的话,倒是随时都欢迎你。”徐天泽神情有些不耐烦。
“我,我有一封信,是有人托我转达给你的。”宋玉平复了一下情绪,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将这件东西拿出来的,但是只要小泽愿意跟他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他愿意违反当初的承诺。
愿意将本来应该烧毁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小泽这个最应该知道真相的人。
“我对于龙沐疆的东西也没有那么的想要,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徐天泽翻了个白眼,转身拉着希辰就要离开。
“小泽。”宋玉顿了顿,随后才沙哑着嗓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徐天泽转过头来,他看着宋玉,曾经的宋玉意气风发,总是带着一种如沐春风的儒雅,骨子里也是透着挥之不去的骄傲。
那个时候,他总以为,宋玉是自己见过的最合心意的男子,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宋玉不是最优秀的,但是在他的眼里宋玉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
所以他癫狂、暗中生起不为人知的情愫,更是记得宋玉所有的喜好,甚至也会想着若是不能表明心意,就暗中相扶共渡此生也是好的。
只是不知何时起,宋玉在自己的眼中失去了光泽,那些日常里永远闪闪发光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在何时就褪色了。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宋玉也不过是和他一样的普普通通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他的爱意,所以渡上了金光。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宋玉的身上,因为他觉得既然不爱了,生了嫌隙,中间有着无数的隔阂,那各自安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当宋玉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当他真的再仔细观看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人变得颓废、潦草。
就是说话也带着一股子阴鸷,却又有着怯懦,那双本来清明的眼睛,也变得苍桑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一时心软还是因为什么,徐天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宋玉走到旁边的茶楼里。
“这封信是从何处得来的?”徐天泽放下手中的信,看向了宋玉。
“自是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当初父亲想让我烧掉的,但是我将其留了下来。”宋玉自嘲的笑了笑,眼神有些躲闪。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要拿着这封信威胁的,可是现在我还是 觉得交给你比较好。”
徐天泽点点头,当初听到龙沐疆只是覆灭苍颉国,对于冥澜国则是采取了联合的状态,他还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乾帝那个老混蛋下了这么大的棋局,收割的时候,龙沐疆应该会心动的直接全盘接收才对,可是竟然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
只是当时徐天泽已经跟龙沐疆的关系闹得很僵了,所以也 没有在意这些地方。
现在看来,还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啊,也难怪最后会对冥澜国留手了。
“小泽你不信?”宋玉有些受伤的盯着徐天泽。
按理说这样的秘密呈现在面前,小泽脸上应该出现震惊、不可置信一类的情绪,可是宋玉看着这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
反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这不就是摆明了不相信他嘛。
徐天泽先是摇了摇头,后来来觉得可能有歧义,他又开口解释:“信自然是信的,但若是历代冥澜国和乾国的帝君都是一母同胞,那这样乱|伦的事情,未免太不符合常理。”
说什么只有冥澜国的女帝和乾国的帝君联合诞下的子嗣才可以继承龙椅,但若这般搞,只能是有违人伦,一旦被发现两个国家根本就不会稳定下来。
所以他不相信这么浅显的道理,两国的王会不明白,所以这样的无稽之谈还是止于智者的好。
宋玉闻言倒是有些好笑,他初听闻的时候也是极为的震惊,且不相信的,后来他想到了小泽的身份来回的变动,那一瞬间他就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些年他虽然不在上京城,但是也一直在追查着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在龙沐疆大胜而归的时候,他就已经调查的清楚了。
“皇位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最重要的,权势在我们的心中高于一切,这些,小泽你不是早就看明白了吗?”宋玉笑着,眼角有些湿润。
“小泽你现在是谁?徐府最受宠爱的小公子?镇国公府的嫡子?乾国先帝隐藏起来的二皇子?还是冥澜国摄政王的嫡亲弟弟?”
“如此,可明白了?”
徐天泽皱着眉头,每当宋玉说出来一个身份,他的脸色就暗沉一分,到最后的时候甚至可以滴出水来。
他也不是傻子,宋玉都已经说的这般明了,他自然明白是何意,看样子这也是两个国家的默契,每一代都有着一个孩子被替换以及舍弃。
“这次轮到的是冥澜国的女帝了。”宋玉平静的看着徐天泽,就好像刚才的那个疯子不是他一样。
徐天泽猛然抬起头看向宋玉,他的脸上带着震惊,若是这次轮到的是冥澜国的女帝,那上次就只能是乾国。
如果乾国的一个皇子没有皇室血脉的话,那这个人就只能是。
徐天泽一想到这,就不敢再想下去,他深呼出一口气,随后就沉声道:“哪怕是到了这一步,也不能代表着什么,毕竟乾帝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皇位的传人定下来,一切都是靠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