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预计往返路程超过4000公里,我们有地图,虽然不大精确,但是也是有参考意义的,还有马赫做的指南针,还有一个神器就是在车轴上,马赫安装了一个计数器,这个东西非常精巧,里面有很多小齿轮,都是他手工打造的,车轮每转动一圈,这个计数器就会加一,可以手动清零,这样就可以根据车轮的转动次数计算出我们行驶的里程,就算走错路也可以反方向折返,根据我们走错的距离准确的回到上一个正确的地点,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我们的大马车还是很有特点的,虽然不像双引擎斯特林车那么突兀,但是依旧很显眼,我们前久找叶小晗都快把我找魔怔了,所以我又想到一个办法,在马车上用简体字写上“叶小晗,这是课题组的车”几个大字,之所以用简体字,那是为了能够让她相信,而且也只有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她才能看懂。我们主动寻找是一方面,之前没想到让她主动发现我们,刚好我们这次活动范围大,万一叶博士在别的城镇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国号是梁,但是都城还是叫长安,所以应该只是历史的平行,但是地形地貌应该是没有太多差异的,如果说长安还是长安的话,那就是现世的西安一带,在现世,中国的橡胶林主要分布在云南和两广地区,在福建也有少量,不过最大的种植区是在海南。东南亚的一些热带国家也有大量种植,例如泰国,越南和老挝这些国家。
从长安出发的话,直线距最近的是经过四川去云南,但这可是古代,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走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所以我们打算舍近求远,往两广地区走,虽然路程远了一些,但是路要好走的多,时间上差不多,甚至可以更快一些。而且两广地区地势平缓,也没有高耸的大山和茂密的原始森林,到了地方寻找橡胶树的时候或许也会更容易一些,毕竟这种树如果还没有被当地人发现和应用的话,也就是一种普通的树,不好打听,只能自己去找。从长安出发,取道鄂州,再经永州贺州就可以到达两广地界。
鄂州大致就是现世中武汉一带,我对这个地方还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在现世,中科院的武汉病毒研究所就在这里,我去过很多次,去参加一些学术的会议,与一些在这一领域的学者和专家进行交流和学习。这在现世可是一座历史悠久的英雄城市,百年前的辛亥革命,瘟疫面前的众志成城,都是从这发起的。
至于说永州我可就没去过了,不过我倒是知道这是湖南的一个地方,应该就是出自大文豪柳宗元笔下的《捕蛇者说》中的那个柳州吧。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我就开始研究那个黑白花的怪蛇是什么蛇,不过当时我知道的蛇的种类不多,对的上的就是银环蛇,至于说对不对嘛,这谁也说不好,柳宗元老先生他也没明说。
贺州我也没去过,看着这古代地图,大概的位置应该是在湖南和广西交界一带。过了贺州,那就算是进入了两广地界,就是寻找橡胶树的主要区域了。
之前从府上去城里,都是轻车熟路,阿海驾车,我什么都不用管,走了那么多趟,我也已经是熟悉的不得了了。现在我们一行人往南,刚出城还好,再往前,那就都是不熟悉的地方了,这时候要是有个导航那多省事,还好有这古地图作为参考,再加上指南针和车轴上的计数器。倒是也不至于会迷路,但是那么远的路程要想完全不会走错那是不大可能了。也许以后还会再走这条路,所以宁可路上慢点,顺便把这条路进行简单的测绘,做出一个导航图来。说是测绘,但是其实都是文字记录,这有点像航海使用的方式,就记录往某个方向走多少,再转向某某方向,又走多少,如此记录。
我们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出发了,刚出城还好,官方的道路还清晰可辨,有人工铺就的痕迹,而且比较宽,这就是所谓的官道,相当于现在的高速公路等级了。出城走了十几里路,人工铺就的痕迹就越来越少,渐渐的就只有在泥土草地上浅浅的车辙印记,有岔路也没有标识,只能通过岔路的道路宽窄判断小路与主要道路的区别,默认选择较宽大的路接着走。很显然,这一条件并不可靠,所以我们经常走错路,路上的人不多,偶尔遇到个人一打听才知道走错了,又尽量打听清楚方才有折返到正确的地方再继续前行。
如此,一天的有效行程不到100公里,走错的少,能走70、80公里,要是走错的多,那一天50公里都不一定能走。这古代商队在城际间穿行,根本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轻松,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崇山峻岭,有时候走小半天也见不到人,偶尔遇到其他的商队,就可以同行一段,但是路上大家互相都有所戒备,怕对方是山贼土匪的眼线,混熟以后请君入瓮。这些门道都是一些同行的好心人和一些问路遇到的本分山民你一句我一句的分享的经验之谈,不过这些宝贵的经验,是真的让我倒吸凉气啊,以为山匪劫道都是几个大石头往路上一堵,从两边山坡上一拥而上。居然连山贼都玩上这无间道的套路了,果然是高手在民间,盗亦有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还好运气不错,出发几天都没遇到什么山匪,后面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这个时代生产力落后,苛捐杂税又多,老百姓辛辛苦苦种地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大部分都被地主和各种小吏拿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找人带路啊。一两银子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了,有人带路,脚程也快了起来,一天基本也可以稳定的前行100公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