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书房,施黎敲门。
汪赛洲放下手中公事,“小黎。”
“这么晚还不去睡觉,我没打扰你吧?”施黎哄睡小朋友汪欣雨,见丈夫还没进房间睡觉,等了许久,还是过来书房看看。
汪赛洲挺着个胖胖的啤酒肚坐在那里,整个人圆圆。
他按按眉心,难掩疲惫,“公司事情有些忙。”
施黎明白。
最近公司事情多,棘手。
林氏集团的林墨华有意与苍海国际为敌,吞下的十几家上市集团,每家都和苍海国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么是供应商的中下游,要么是竞争对手。
总之,直接、间接地捣糨糊,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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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黎倒了杯温水过去递给他,轻声温语,“明天再忙来得及吗?别把身体累垮……”
汪赛洲胖手抹了把胖脸,“我听助理说,今天林墨华还找了吕永。”
林墨华有意捣糨糊,扰乱苍海国际正常运营节奏,导致出现原材料无法按期就位、货期延迟,甚至材料残次、掺假等一系列幺蛾子。
更过分的,还明目张胆找吕永谈合作!
明摆着告诉汪赛洲,苍海国际想正常做生意,没门!不对,应该说,门路有一条,就是扶持吕永上位,生意给吕永做,总经理的职位也给吕永坐。
给吕永就等于给林墨华,他可以间接控制苍海国际,逐步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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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黎站在身旁,一手轻轻圈住丈夫脖颈,指腹摩挲他耳垂,“赛洲……”
胖胖的脑袋,靠向妻子,汪赛洲浅浅阖眼稍作歇息。
听见妻子声音响起,“其实方法倒是有。”
目前摆脱林墨华此招的方法,有一个。
她继续开口说道:“牺牲吕永。”
无论是辞退吕永,还是利用吕永反将林墨华,都可以。总之,唯有舍弃吕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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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赛洲何尝不知道,关键点在于吕永。
他很无奈,“小黎,吕永我和一边大,我们认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就像我兄弟,这些年,也劳心劳力为苍海国际付出半辈子。”
吕永的付出,汪赛洲全部看在眼里。
施黎轻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但凡狠厉点的角色,面对吕永这枚棋子,都会选择舍弃。
可丈夫汪赛洲仁慈,面对相识三十多年的好友兼功臣,难以取舍。
“小黎。”汪赛洲深深叹了口气,“我明天找他谈谈吧……”
“你还想再给他机会吗?”
“我希望他能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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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赛洲当然知道,吕永对总经理的位置垂涎已久。
“我之所以让汪正坐总经理的位置,不是因为他姓汪,汪正虽然本事不大,但是他把人当人看。”
他继续和妻子诉说。
“吕永为了功绩,把一线工人玩命使唤,本来这些底层的事情还传不到我汪赛洲耳朵里,有一年,发生了一起严重生产事故,工人性命堪忧,吕永打算拿钱私了,让工人家属放弃救治,试图把事情压下来,人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但汪正一句话没说,知道后,连夜开车过去把受伤的工人送往医院。我那时候在外地出差,后知后觉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