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江纯翻来覆去打量着手中的卡片。
    触感冰凉滑腻，像是用某种晶石制作而成。
    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纹络，组成了类似星空的图案。
    耳边传来毫无感情的低吟，江纯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再看手中的卡片，似乎泛起了淡淡荧光。
    “现实与虚幻的交织，这是一个属于天选者的游戏！”
    “献出你的鲜血，加入超凡的......”
    “咔嚓！”
    一把折断了手中卡片，江纯将其丢到了路边垃圾箱。
    “现在的垃圾小广告都已经升级成这样了吗？”
    “唉，不像我......”
    “做生意，还是要诚信为本呐！”
    看着手机中预付款到账的信息，江纯挠了挠头，扫开了旁边一辆共享单车。
    庆祝完成最后一单生意，今天就改善一下伙食吧。
    嗯，就家里附近的牛肉面好了。
    江纯的家位于老城区，是一栋自建的三层小楼，自从父母因为工伤意外去世后，就留给了他。
    破是破了点，但保不齐什么时候拆迁，就能靠着它发家致富。
    穿过繁华的街道，江纯脚下的蹬的飞快。
    如果能在十五分钟内到达，就只用付起步价的两块，还是相当划算。
    眼前的色彩逐渐变得陈旧，街道由宽变窄。
    江纯娴熟的游走在各个小巷间，最终停在了一间挂着「铁子牛肉面」的店铺前。
    “正好十五分钟。”
    掐点还车，江纯还没有进门，就冲屋内喊了一嗓子：“老板，大碗二细，再加十块钱牛肉！”
    “嗯？”
    正坐在收银台前打盹的老板迷瞪着双眼：“是江纯啊，你这是又去做兼职了？”
    “算是吧，今天接了个大单，所以收工的比较早。”
    看着老板打着哈欠去了后厨，江纯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嗅着满屋的肉香吞了吞口水。
    因为是开在小巷中，又是只做街坊生意，所以这个点并没有其他客人。
    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在「啪啪啪」的摔面声中无聊换起了频道。
    跳过令人不适的偶像情感剧，停在了海城新闻的画面。
    “这是？”
    江纯看着正在播放的内容，不由加大了电视的声音。
    “xx小区发生暴力杀人案件，现已造成5死2伤。”
    “警方已经初步掌握了犯罪分子的基本信息，相信很快就能将其抓捕归案......”
    听着主持人的侃侃而谈，江纯不屑的撇了撇嘴。
    都已经是这个月多少起暴力案件了？
    每次都说掌握到了犯罪者的信息，结果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交了那么多税金，怕不是都被拿去包养小三了吧？
    虽然江纯的兼职并没有税金一说，但这一点不影响他吐槽心中不满。
    “轰！”
    剧烈的震动伴随着轰鸣，顿时让江纯一个激灵。
    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厨房的煤气管道炸了。
    卧槽，地震了？
    下意识想要跑路，却发现老板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门外。
    “你这是练过？”
    江纯调侃着走了出去，却发现老板一直怔怔望着前方出神。
    顺着看了过去，也是愣在了原地。
    远处，尘烟滚滚。
    巷口的老旧建筑接连倒塌，并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蔓延。
    老板：“要拆迁了？”
    江纯：“我没记得有接到通知啊。”
    老板：“连个通知都不给，强拆？”
    江纯：“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吧，连个威逼利诱的流程也不走？”
    老板：“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说着，就气势汹汹向前去讨要说法。
    “石远，你是跑不掉的！”
    “一群废物追了这么久，还不愿意放弃吗？”
    爆吼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同时就看一道雄壮的身影从烟尘中闪出。
    “别给我挡道！”
    “嘭！”
    江纯只感觉眼前一花，前方老板就像是被一颗炮弹击中，他甚至看到在这一拳之下被挤压到扭曲的空气。
    整个胸骨凹陷，那狂暴的力量几乎贯穿了老板的身体，重重砸在后方的墙壁之上，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喷吐而出。
    喉间灌满了鲜血，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任何一丝声响。
    “死了？”
    江纯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但被一拳活生生打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身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他还是能记得一点初中物理知识。
    这真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自己这是接触到某种超凡力量了吗？
    对了，最近确实能刷到不少有关神异事件的小道新闻。
    扭头......
    “嘭！”
    江纯只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渣土车强行碾过，能清晰听到体内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
    内腑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身体被这股恐怖的力道带飞了出去，重重砸入了地面。
    “噗......”
    “咳咳！”
    鲜血，逐渐模糊了双眼。
    面前水泥路面生生崩碎，行凶之人借着那反冲之力爆射而出，化作残影消失在了眼前。
    “嗒嗒嗒......”
    恍惚间，江纯还听到有不少人踩着凌乱的脚步，从他的面前掠过。
    其中有一人略作停顿，却又被同伴快速拉走:“别看了，已经救不活了......”
    \"不是......我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啊！\"
    江纯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不断嘶吼。
    然而就算拼尽了全力，也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果然，还是要死了吗？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完。
    但至少，还是要留下清白在人间......
    江纯艰难挪动着手掌，摸向了装着手机的口袋。
    哆哆嗦嗦半天，却只是掏出了一张卡片。
    “这东西，我记得不是......”
    手掌无力的垂下，意识归于黑暗。
    鲜血浸染了衣衫，顺着手臂流向了手中那张卡片，顷刻间注满了复杂的纹络。
    光芒，一闪而逝。
    “完鸟，完鸟......”
    就在此时，巷口处再度传来救护车的警报声。
    几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形色匆匆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检查了拉面店老板的生命体征，遗憾的摇了摇头。
    同时，也是注意到了另一侧地面上的那摊鲜血。
    “这里曾经也有人受伤了？”
    “这个出血量，就算是有也没救了。”
    “先别管了，那里还有不少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