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言与柯比能兵败被俘,忠心的淳于琼没选择逃跑,而是率领剩下几千人马严阵以待,决定据寨死守,试图凭借坚固的寨墙来抵御曹军的猛烈进攻。然而,面对曹操的虎豹骑,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过于悬殊,曹操轻易攻占了粮寨外围。
曹操压根儿不打算跟淳于琼过多地纠缠,劝降无果后,一声令下,在营寨外围纵起火来。刹那间,烈焰腾空而起,火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凶猛的火焰无情的吞噬一切。淳于琼及其部众被困在了这片火海中,无处可逃。
那个夜晚,清河之地被照得如同白昼,火光直冲云霄。那熊熊烈火持续燃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将一切都烧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浓浓的烟尘。
陈宫拿着清河传来的情报,欣喜若狂地冲进军议殿汇报,刘晔和吕布听地震惊当场,唯独刘辩一脸淡定,安静地品着茶。
陈宫、刘晔、吕布对刘辩更加佩服,跪地恭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曹大人此役安定乾坤!陛下更是料事如神,乃神人也!”
刘辩努力压着微笑的嘴角,装逼道“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对了,你们的谋划可准备好了?可别让袁绍跑了。”
陈宫出列,拍胸脯道“若拿不住袁绍,臣等三人军法处置!”
刘辩点了点头,“那剩下一切都交给你们了!朕等你们的好消息。”说完,起身离开转入后院。
陈宫他们并没有急于对袁绍的营寨发起攻击。一是,此时袁绍的营寨之中仍然存有一定数量的粮食储备,这使得其军队的军心暂时还算稳定。此外,由于信息传递的滞后性,很多士兵对于清河那边的具体战况一无所知。
二是,恐慌这种情绪就如同酒曲一般,它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发酵。唯有让清河已经沦陷这个消息广泛地传播开来,让恐慌如瘟疫般蔓延起来,才能使其影响达到最大化。
吕布每日亲自率领游骑来到袁绍营寨的大门前进行袭扰。他们并不与敌军陷入缠斗,只是远远地高声呼喊着清河沦陷的消息。同时,观察着袁绍营寨防御态势,看是否已经松垮,以便判定什么时候开始总攻。
袁绍得知清河沦陷的那刻,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不省人事。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这位曾经威震一方的诸侯瞬间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与霸气。
自那日昏厥之后,袁绍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原本健壮的身躯如今羸弱不堪。每日只能卧病在床,连起身都显得无比艰难,更别提处理军政要务了。
老二袁熙眼见父亲袁绍日渐病重,无法理事,心中的野心逐渐膨胀起来。大哥已有青州在手,而他只是掌控着精锐的大戟士,他知道父亲一直有意老三,若不做点什么,冀州只会传给老三袁尚。
于是,袁熙狠下心来,凭借着掌控大戟士,借口为了父亲安全为由,公然拒绝三弟袁尚前来探望袁绍,并对袁绍的状态实施严密的封锁,将袁绍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等着袁绍病逝好宣布传位于自己。
袁尚也并非等闲之辈,他早就有审配和沮授等重要谋士的支持,在军中拥有广泛的人脉关系。因此,绝大部分将领纷纷选择站在袁尚这边,与袁熙分庭抗礼。两位袁家公子在军寨之中展开了激烈的对峙,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清河沦陷的噩耗如同瘟疫一般在营寨内迅速传播开来。士兵们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对于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每天都有不少士卒趁着夜色悄悄逃离营地,生怕被卷入这场兄弟之间的纷争或是成为战争的牺牲品。一时间,整个营寨内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
日渐病重的袁绍,这日却突然精神好转起来。清醒过来的袁绍,也是略有察觉不对,印象中已几日未见袁尚、审配等人,疑惑问道袁熙“你弟弟为何多日不来看望我了?”
“吕布每日营门叫阵,然后因为清河沦陷,现在军心也不稳,弟弟和审配每日都在军中巡视,安抚各方兵卒,几次来的时候父亲都已经休息,所以就没有告知父亲。”袁熙敷衍答道。
袁绍环视一圈空荡荡的帅帐,服侍他的女婢也都换成了新面孔,袁绍知道没那么简单,只是冷冷说道“传令袁尚、审配立即来见我。”
袁熙还打算敷衍,袁绍直接动怒喝道“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做主!”
袁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阴险狡诈的念头,“哼!叫袁尚前来倒也不错!这里都是我的人,到时候,袁尚夺权弑杀君父。而我将其斩杀,来个替父报仇!”
袁尚在接到袁熙传来的命令后,陷入了犹豫和迟疑之中。他实在难以判断这究竟是袁熙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袁尚向审配请教,一脸焦急地问道“审配师傅,此事我应当如何应对才好啊?”
面对袁尚的询问,审配却只是紧皱眉头,低头沉思不语。一旁的沮授率先开口进谏道“公子,依在下之见,此乃一场不折不扣的鸿门宴呐!你千万不能轻易前往,倘若主公安然无恙,他自然会亲自现身于军中,又怎会让袁熙代为传话呢?”
听到沮授这番话,审配开口道“可万一主公已然苏醒过来,只是因为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行动有所不便呢?我们不去见,袁熙再拿此做文章,说三公子军中夺权,抗命不从!主公本就疑心重,若信了二公子的话,那就更加麻烦!”
袁尚一听,更加焦虑忧愁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去与不去都是个麻烦事!”
审配抬起头来,似是下定决心说道“如今局面,唯有在下独自前往最为稳妥!若主公真的清醒最好,在下定将二公子的罪行告知主公。公子切记,若我没回来,谁的话都不要信。还有汉军对我们已经虎视眈眈,若我当日未回,沮授,你一定协助公子撤军退回邺城,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沮授阻止道,“你留下来,对公子才最有益处,就换我去吧!”
袁尚、审配对视一眼,对着沮授深鞠一躬,说道“有劳沮授大人了!切记保重!”
面对独自前来的沮授,袁熙慌了神,若让他见到袁绍,父亲一定知晓一切,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若不让他见,那么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承认自己是假传军令。
袁熙脑瓜快速运转,当即想出应对计策,只见袁熙冷漠说道“父亲传的是袁尚和审配,你来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不若不愿见父亲可以,让他们亲笔书信并签章带来。不然,父亲还以为是我阻拦不让见。”说完,转身离去,将沮授晾在那里。
沮授吃了闭门羹,回来将袁熙要求说了一遍,审配不安说道“好歹毒,若主公真的清醒,我们写了书信不去觐见,那就坐实我们抗命。而如果主公没清醒,我们去了,那就是自投罗网。”
“公子,你立刻以巡军之名,去巡查营寨,并联络上张合将军,做好突发应对。我来书写呈请信,说明公子不在,是我个人决定不去见主公。这样如果主公真的清醒,怪罪的也只有是我。”
袁尚按照审配要求,急匆匆骑马去了张合营寨。
沮授带着审配的书信再次请求觐见袁绍,袁熙本要查看书信,但是沮授坚持见到袁绍才肯拆封。面对固执的沮授,袁熙也没在为难,因为就这期间,袁熙已经强行给袁绍灌下“汤药”,人已昏死,气息渐无,他急需袁尚的人赶到帅帐。
沮授踏入帅帐内,对着卧榻上的袁绍跪拜请安道“在下拜见主公!”沮授连呼两声,袁绍都没反应。袁熙佯装俯身听袁绍说话,说道“父亲有命,令你近前说话。”
沮授略有迟疑,但是还是小心趋步靠近,及至身旁,沮授恭敬说道“在下拜见主公!”,说完,沮授抬头观瞧,发现袁绍脸色已经惨白,没了生气。
“来...”沮授还未喊出,一把利剑突然从沮授背后穿透胸膛。
袁熙贴在沮授耳畔,恶狠狠说道“袁尚他们怕死,推你出来,那就只能让你先死了。”说着,袁熙抽出沮授的配剑,握在沮授手中,狠狠刺向已无知觉的袁绍身体。
搞定一切,袁熙心满意足地退后几步,惊恐喊道“沮授,你竟敢弑君!快来人呀!”
在袁熙惊呼下,军中其他将领都赶了过来,只看到沮授拿着利剑插入袁绍胸膛,而沮授死在袁熙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