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离世的消息,震惊了所有人,大家一度怀疑是袁绍那边想出的诱敌计。
曹昂质疑地问道“消息可靠吗?袁绍是怎么死的。”
吕布详细说道“最近袁绍军营逃兵很多,从抓到的逃兵那里审问出来的版本很多。有说是袁熙杀了袁绍,有说是袁尚杀得,也有说是生病暴毙,还有说是沮授杀的。反正就是人死了,死因说不清楚!”
吕布请示的眼神望着刘辩,等待刘辩决策。
刘辩没有表态,转而询问陈宫,“宫台,你有什么看法?”
“死因如此纷杂,大概就是两种可能。一是假死,乃诱敌之计。二是他们内部密谋内讧,所以信息不透明。”陈宫述说道。
“若是内讧,袁绍军寨应该早就乱了呀,现在这平静也不对呀。”曹昂说出他的疑问。
“的确很奇怪!”陈宫说道“微臣建议,继续按兵不动。若是内讧,他们迟早要生乱,我们就静观其变。何况我们还有后手!”
刘辩认可了陈宫建议,说道“就按陈宫说的办,战局对我们有利,我们不必心急犯错。”
而袁绍军寨内还没内乱则完全得益于他的爱将颜良,自从文丑战死后,颜良一直严于利己,勤学韬略,苦学武艺,逐渐成长为袁绍的得力干将,陆军统帅。
在众人知道袁绍被沮授刺杀后,一些不明所以的将领就要跟着袁熙去抓拿袁尚和审配,而审配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选择紧闭自己营寨大门,更是让众人相信是他们所为。
就在两边要打起来的时候,颜良及时出面,他以陆军统帅的威严强行分开两边人,命双方谁都不可出营寨半步,不然格杀勿论。
袁尚、袁熙起初并不服气,鼓动身边亲信挑事,结果都被颜良无情斩杀,不偏不倚,至此两人都老实起来。
挚友文丑死后,颜良就只有两心愿,一是为文丑报仇手刃马超,二是报答袁绍知遇之恩,辅助他统一天下。
如今袁绍荒唐地死于两儿子争权,这让颜良彻底寒了心,不管是谁动的手,颜良都看不上他俩,不再打算为他们任何一人效命。
为了还袁绍的恩情,颜良打算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保住他的遗产——这支军队,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颜良找来袁熙、袁尚,告诉他们不管是谁杀害了袁绍,他都不打算追究,但是袁绍的大军不能由他手上败给汉军。颜良会留下自己所部,给他俩断后,军中将士谁愿意跟谁,由他们自己游说,一日后,两人兵马,兵分两路撤出井阱。若有谁违背规定,妄自动手,他颜良就会协助一方攻伐另一方。
两兄弟都畏惧颜良的能力,只能老实答应,承诺不会再对对方出手。军中将士早就各自站队,所以也不存在所谓游说,一日后两人各自带着军队从两条路撤离井阱。
吕布这边每日亲自巡视,但是颜良天天在营前露面,巡查工事,成功的欺骗到了吕布。
直到刘晔派人快马加鞭传信,吕布他们才知道袁熙、袁尚两兄弟已经带着军队在撤离。
原来,清河沦陷后,刘晔很早就带领了一支五千人的精锐绕后井阱山谷,在那里潜伏,预防袁绍等人带着小股人马潜逃。
谁知道没等来袁绍,却遭遇了袁熙、袁尚。他们二人分带四、五万人,刘晔完全难以抵挡,只能依托地势,极力阻止,并给吕布他们报信。
吕布收到情报知道自己被骗,当即提点军马杀向袁绍营寨,而此时已经过去了三日。
颜良看着吕布大军,嘲笑道“不是说大汉军能人辈出吗?我等大军已经撤回邺城,你们也快回你们的晋阳吧!两家就此罢兵。”
“痴人说梦!”吕布怒喝一声,“给我全力攻寨!”八万大军瞬时对营寨发起总攻。
颜良身边虽然只有五千自己的亲卫精锐,但是他们面对汉军毫不畏惧,依然镇定自若地防守着主营寨。主营寨前早早被颜良摆了一排排拒马桩,而每排拒马桩后都有视死如归的枪兵。
颜良让拒马桩呈v字摆开,将路口缩窄,使骑兵无法发动有效冲锋,只能派上枪兵与颜良大军近身肉搏。
两边兵卒隔着拒马桩疯狂刺杀,无数枪头透过拒马桩缝隙刺向彼此。一个兵卒刚刺穿一个敌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收回枪头,就被对面刺来的枪头刺中身亡。没人知道他们刺中了谁,又被谁刺中。只是在一排排兵卒倒下后,又会有新的人员补充上来。
拒马桩两旁死尸越来越多,堆积成山,最后漫过了拒马桩。双方直接踏着尸山,越过拒马桩,当面厮杀。
两边厮杀了足足半日功夫,直到将颜良兵卒耗尽才最终攻入到主营寨。营寨内,颜良在十几名近卫拥护下,身穿铠甲,骑马握刀,静候多时。
吕布敬佩颜良的治军,区区五千人,硬是没有一人投降,生生拖住了他们半日,而且吕布也不敢自夸是胜利,因为汉军这边也死伤三千多人,可以说是惨胜。
吕布对着颜良拱手施礼,“将军何必还要助纣为虐!陛下为人宽厚!只要你真心投降,定会重用阁下。”
颜良举起大刀,冷笑道“一臣不侍二主!决战吧!”
颜良拍马而上,吼声震天,一个人冲了几千人的士气。
吕布也严肃认真起来,左手缠绕两圈缰绳抓紧,一夹马肚,冲杀出去。
颜良先发制人,借着冲击速度,照着吕布头顶就是跳劈,吕布横架方天画戟,接下次重击。砰的一声,两人兵器蹦出火花,吕布双手震得酥酥麻麻。
吕布暗道“此将实力不俗呀!”
吕布活动下手指,猛得发力,弹开颜良大刀,紧接拧转手腕,一个横斩,方天画戟直逼颜良脖颈。颜良不慌不忙,俯身逼闪,同时手上也没闲着,右手单手握刀,一个自下从上的竖挑,斩向吕布左手。
吕布惊出一身冷汗,赶忙收回方天画戟,一个下压,惊险地抵住颜良的竖挑。
吕布再次弹开颜良,分开数米,缓解下刚才的紧张情绪,交手数回合,两人都在生死线上走过一回。此刻吕布一脸冷峻,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人。
颜良其实武艺与吕布还是有差距的,但是现在的他身怀死志,不惜身死搏个机会,反而打出来超常战力。
两人再次拼杀,只见两人战马纠缠,转着圈走位,双方武器挥舞出幻影,外人只能听到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完全看不清两人的动作。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认真起来的吕布再没让颜良找到破绽,而颜良因为自身实力差距,逐渐开始落了下风,三十招后,就更只有招架的功夫。
吕布没有手软,对颜良的攻势一招猛于一招。最终,颜良还是暴露出破绽,在一次硬接吕布斩击后,双手被震麻痹,左手脱力,未能及时提拉回大刀,胸前空荡,没有防护。
吕布抓着这一瞬的耽搁,手起刀落,一戟刺穿颜良的胸膛。颜良抓着吕布方天画戟,不让抽回,还想反击,但是他早已无力提刀。最后只是看看自己胸口,又望了望吕布,遗憾的微微一笑,坠马而亡。
颜良的近卫看到其战死也没有苟活,纷纷拔出利剑自刎跟随。
吕布感叹颜良等人的忠义,命人好生厚葬。留下少部分人收拾战场后,吕布打算继续追击。可是还没来得及出发,陈宫带着刘辩的命令就赶来了。
“陛下有令!不可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