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听杨逸之大吐苦水,百炼成钢,赵言现在也算是半个安慰达人,他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听着,食欲都不会被影响了。
经验他现在都总结出来了。
安静聆听,适当反馈,加油打气。
这三件套下来杨逸之总算舒服些,他把碗里的米饭当成李潭,那筷子一直拼命的戳着,恨不得戳碎戳烂,他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可见是真的恨上李潭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倒霉分到李潭手下,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分别,也不知道陈大人是怎么想的,他们这群老狐狸果然狡猾,最后就我一个人叫苦连天,这气我都咽不下去。”杨逸之愤愤不平的跟赵言吐槽着,想着这几天在李潭手下吃的苦,他就不甘心,现在索性连陈文州都看不爽了,朝中谁不知道他们两家的恩怨,偏偏要让他到李潭这里受苦吃瘪。
这简直就是在针对他。
周边还有翰林院的其他人在,杨逸之说话的声音又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赵言真怕这位少爷又得罪人,赶紧塞了块肉到他嘴里,暗示道:“今天这鸡做的好,香嫩多汁,杨兄你快尝尝,今天人这么多,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喂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杨逸之一尝,这鸡肉的味道还真是不错,他毫不客气又从赵言那里夹了一块,说道:“赵兄,还是你会买吃的,不知为何,每次你买的就是比我买的好吃,也真是奇了怪了。”
“那是,不好吃的我可不买。”赵言毫不犹豫接下这波夸赞。
“这翰林院也就吃的好点,其他地方我都不想说了。”杨逸之话题又拐回来,说起翰林院他就满肚子的话想说。
私下也就算了,现在同僚就在身边,赵言赶紧紧急公关,狠心又把自己碗里的肉夹一块出去,对杨逸之说道:“杨兄,觉得好吃你就多吃点,美食当前你哪来这么多话。”
说完这句赵言又开始笑眯眯的盯着杨逸之,那眼神里都藏着刀子,杨逸之看懂了,他默默把肉吃了不再说话。
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有半个月就到成亲的大喜之日,想着到时候娶媳妇,赵言最近看曹伯山都觉得顺眼多了,只要曹伯山乖乖不作妖就行。
这日,拐个弯赵言就看到了对树发脾气的杨逸之,那根树枝上的叶子都被杨逸之撸光了,他还不解气,还想重新找个树枝继续发泄怒气。
赵言快步过去,把那根无辜的树枝扯开,阻止道:“杨兄,何必迁怒无辜的树木,说吧,这次又是谁惹你了。”
杨逸之双手抱臂,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道:“还不是那李潭,天天给我找事,我都忍住脾气不和他对着干了,他倒好,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每天都叫我抄写那么多书,我祖母抄写佛经都没抄那么多,而且那些书都是积灰已久,也不知道李潭从哪里找出来的,我看他就是存心想要整我。”杨逸之说起李潭都气的直跺脚,“还有那曹伯山也是,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李潭护着他,他就以为自己能在翰林院横着走了似的,天天鼻孔朝天那模样我看着就来气。”
一大段话说下来,杨逸之都开始喘了。
赵言帮杨逸之拍背顺气,安慰道:“你冷静点,他们这样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天天这样生气,到时候肯定要把自己气出病来。”
杨逸拂着胸口冷笑道:“我就算不被气出病也得疯掉,天天看着那几张脸我都作呕。”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地上的叶子全被风刮走,不知飘向何处,树上的树叶随风沙沙作响,似乎都在赞同杨逸之的话。
大少爷一看就被气的不轻,再说下去估计要气炸,赵言只能转移话题道:“杨兄,你应该好事将近了吧。”
“哪有好事,天天一堆糟心事。”杨逸之没好气道。
对于杨逸之这一点就炸的脾气,赵言还真不爱惯着,他一巴掌拍到杨逸之胳膊上,笑骂道:“我说你的亲事呢,你这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说吧,到底什么时候成亲,我肯定是要去喝喜酒的。”
对自己的亲事丝毫不上心,把全部事情都丢给爹娘操办的杨逸之沉默了,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日子。
他心虚的看了一眼赵言,说道:“我记不太清了,我娘之前好像跟我提了一嘴,但我没放在心上。”
对自己的亲事都不上心,赵言怒其不争道:“你别天天把李潭和曹伯山挂嘴边,多关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杨逸之还没开口讲话呢,听了好一会墙角的曹伯山突然蹦跶出来,嘲讽道:“有什么还关心的,一个病秧子配另一个病秧子,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偌大的京城,再也找不出这么相配的两人了。”说完曹伯山还不忘继续拱火,“关心这关心那的,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可一定要熬到拜堂那天噢。”
“你你你。”杨逸之气的发抖,他指着曹伯山的鼻子骂道:“你简直欺人太甚。”
“实话实说而已,有些人连实话都不敢听,真是胆小如鼠。”
最近看着杨逸之被穿小鞋,曹伯山心里别提有多爽了,时不时他就爱刺激杨逸之几下,新仇旧恨他一起算,反正背后有李潭撑腰。
拳头硬了的杨逸之死死盯着曹伯山。
战争一触即发。
赵言表示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