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扬说的贵客果然是向苒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姚先生。
只不过模样有些不同。
大概是因为他在任时,还是个中年男子。
十多年过去,姚先生已经满头白发。
姚家可真的是属于富过三代的。
而且是建国前就发达的家族。
在最重要在那些特殊时期,人家还站对了队,所以半个世纪以来,这个家族的政商能人辈出。
苏家虽然也是名望之族但和姚家还是不能比,而且由于苏家第三代在政台和商界都没有什么能人,家族重心长期在海外,国内改革的红利又没参与和抓住,苏家也早就不如从前。
姚先生的旁边还有一位消瘦的妙龄女子,模样看起来和他倒有些相像。
“姚生,您好。”盛扬和姚先生握手,并介绍,“这是我太太以晴。”
又对女孩打招呼:“fiona,我上周回复你的邮件,你看到了吗?”
女孩把目光从向苒身上移开:“收到了,谢谢你!我也和那家公司取得了联系,他们的矿物颜料取料师找的货,图片也发来了,还不错。”
盛扬转头,对向苒说:“以晴,这位是姚生和fiona !”
向苒也忙和姚先生他们打招呼。
姚先生打量了向苒一眼,笑着对盛扬说:“恭喜,盛太太很靓哦。”
姚先生十分和蔼可亲,普通话虽然有粤语口音,但也能听懂。
只是那个fiona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看盛扬的眼神也不寻常。
以向苒作为女人的直觉,这个fiona和盛扬之间有些什么。
因为一个年轻的女人对男性的爱慕和对女性的审视都不容易隐藏起来。
只是盛扬迎上向苒审视的目光,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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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盛扬和他们交谈夹杂着普通话、英文、广东话,向苒也只听了个大概。
原来此次姚先生回大陆是为了祭奠他父亲诞辰100周年,并顺便参加家乡商会的一些活动,而慧山寺的行程是姚先生受母亲之托,一是为寺庙捐款,二是上香祈福。
姚先生听盛扬说到翼行最新的投资战略,赞许地拍了拍盛扬的肩膀:“后生仔,你比你叔叔更有远见,我也看好这个项目的发展。对了,以前听fiona说你是高空跳伞和自由潜水业余高手,现在还玩吗?fiona自从前年跟你们这些年轻人玩了一次高空跳伞,现在胆子也大了。”
向苒一听:果然.......
他们之前就认识。
盛扬轻松答道:“我因为之前头部受了伤,根据医嘱,以后怕是很难去玩那些极限运动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fiona惊呼。
“好几个月前的事了,不过基本已经好了。”盛扬突然转头看了向苒一眼。
向苒被盛扬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
姚先生担心地说:“怎么这么严重啊。既然你们今天来了这里,待会也去上香祈个平安吧。殿外有棵银杏树,几百年了,很灵的,你们也可以去瞧瞧。fiona之前来这儿挂过许愿牌,今年如愿可以去k大跟着诺奖获得者m教授读博.......”
“fiona,以晴和你本科是一个大学毕业的。”盛扬介绍道。
“这么有缘!”fiona笑着问向苒,“以晴,你是读哪一科的?”
向苒答道:“艺术。”
fiona笑起来有个酒窝,比不笑时增添了几丝妩媚:“好有缘。不过我读的是生物。”
盛扬又讲:“不仅如此,以晴的太爷爷也是ff大学的创始人之一,苏越华博士。”
“哦,原来是h城苏家,不知道苏小姐的祖父是久政先生还是久彻博士?”姚先生听到这,若有所思地问向苒。
“祖父是苏久政。”向苒答道。
姚先生笑着问她:“苏毅继是你......”
“他是我叔叔......我父亲是苏毅隆,家中排行第二。”
“哦!”姚先生没再说什么。
苏久政这一脉,老大和老二虽是在大陆的原配所生,但苏家如今却是由苏久政赴港后娶的继室生的儿子——老三苏继毅掌握着大部分家族生意。
老大和老二在政商圈并没多少的名声,姚先生对此也没什么听闻。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有个戴着牌子的工作人员上前提醒他们要去下一个行程。
“我们还要去参加一个纪念馆的铜像揭幕和捐赠的活动,就不在此多耽搁了。你们夫妻可以在这儿再逛逛晚些下山,倒是今天我们来这里,政府还组织了清场和警戒,让我和fiona有些过意不去。”姚先生和盛扬握手。
又笑着对向苒说:“去年,我在一次政府宴请上还见了久彻博士一面。但久政先生近些年来深居简出,我已经好几年没见了,苏小姐,有机会代我向你祖父问好,久政先生在教育领域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他在我们姚氏教育基金会成立之初也多有帮忙。”
向苒只是微笑点头。
但心想传说中的“爷爷”她都没见过呢,怎么问好?
据说老人家一直住在hk某着名私立医院,九十多岁了,如今也不太认人了。
在走了几步后,那fiona又折回到盛扬跟前:“你是因为运动受的伤吗?我有个表舅是b医院着名的神经外科教授,如果你有时间来港,我可以帮你约一个检查。”
盛扬:“谢谢fiona,我这倒不是运动受的伤,不过近期若有时间来港会和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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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先生一走,外围的工作人员和安保也一并走了。
只剩下一个景区工作人员和一个青年沙弥跟着。
盛扬和他们打招呼说自己和妻子稍微逛一下就会离开。
那两人也就不跟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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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牵着手往殿中走。
向苒轻声问他:“哟,刚才还和人约上了啊。”
“什么?”盛扬眉毛一挑。
“装蒜!”向苒笑着说。
“我都带着你来了,你还说我装蒜,是不是有些冤枉我了。”
向苒用指甲重重抠了他的手心一下:“我看你一点也不冤!”
盛扬虽然吃痛,依旧握紧了她的手:“以晴,你是不是佛教徒?想不想去上香?”
向苒犹豫之时,向苒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曾阿姨?
向苒接通了电话。
曾阿姨在电话里问:“小姐,你方便接电话吗?”
向苒答道:“我和盛扬在一起爬山呢。”
“哦,我只是想告诉你,她今晚落地h城。”
向苒愣了一下:“好,我知道了。晚点和你联系。”
收了电话,盛扬打量着她:“谁呀?”
“曾阿姨。”
“哦,她什么时候回来?”
向苒冷静了一下,答道:“过几天吧,曾阿姨女儿回来了,明天我想去看看她,我们是朋友。”
“明天?”盛扬皱眉。
“怎么了?明天你有什么事?”
“我买了艘游艇送你,明天正式下水,想让你给它取个名字——”
啥?游艇?!
他买这种不实用的东西干嘛啊?
狗男人借着爱妻的名义,自己想玩吧。
潜不了水了就开船?
“改天,好么?”向苒假装为难。
“好。”
向苒指着前面:“要不......我们去看一看那棵百年银杏树就下山吧?”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