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李凡坐在一块石头上,凝视着不远处梁王军的营火。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几只夜鸟偶尔鸣叫,打破沉闷的气氛。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迅速梳理着目前的局势:梁王在城外设伏,显然不是简单的恫吓。这个人老谋深算,绝不会贸然出击。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陈修蹲在一旁,用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时不时抬头偷看李凡,憋了半天才忍不住开口:“李大人,你真打算去梁王的营地试探?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李凡没有回答,嘴角却微微扬起,像是在酝酿什么鬼点子。
“我说李大人,”陈修压低声音继续道,“咱这小命刚刚捡回来,可不能这么冒险啊!不然咱干脆告诉杜伏威,让他直接派人围了梁王的营地,多省事。”
“你觉得杜伏威会信任我到这种地步?”李凡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陈修,“这世道,谁都不傻。咱们得拿出点真本事,才有资格在这棋盘上活下去。”
陈修撇撇嘴:“可你也别把自己当棋子给豁出去了啊!”
“谁说我是棋子?”李凡轻笑了一声,“我要当的是棋手。”
入夜时分,李凡和陈修悄悄潜出了营地。
他们沿着一条隐秘的小道绕到梁王营地的侧面。
月光下,营地的布局隐约可见:外围设有哨岗,营门口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巡逻士兵来回走动。
“李大人,这么多守卫,咱俩要怎么进去?”陈修咽了咽口水。
“简单。”李凡从怀里掏出一件梁王军的服饰,套在自己身上,然后递给陈修一件,“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你这法子靠不靠谱啊?”陈修接过衣服,一脸怀疑。
“别废话,穿上。”李凡一边换装一边说道,“等会儿进了营地,你就跟着我,别多话,千万别露馅。”
两人换好衣服后,大摇大摆地朝营门走去。守卫看到他们,立刻喝道:“站住!什么人?”
李凡抱拳,语气自如地说道:“兄弟,我们是从后山回来的巡逻队,刚才发现了敌军的踪迹,特地来向营内报告。”
守卫打量了他们几眼,狐疑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敌军人数不少,我们的人留在后山盯着呢,怕被他们发现。”李凡神色如常,目光坦然,“这事儿耽误不得,赶紧通报主将。”
守卫犹豫了一下,最终让开路:“进去吧。”
李凡带着陈修大步跨过营门,心里却绷紧了弦。他知道,真正的危险还在后头。
营地中央的主帐灯火通明,隐约传出几个人低声交谈的声音。李凡和陈修藏在帐外,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杜伏威那边最近有没有动作?”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回主公,暂时没有发现明显异动。不过我们在扬州城外的探子报告,说他们似乎在密谋什么。”另一个声音答道。
“哼,杜伏威这老狐狸,定不会坐以待毙。加派人手盯紧了,不可大意。”低沉的声音冷哼一声。
“是。”
李凡听得心中一动,显然梁王也在防备杜伏威的反击。
正在这时,帐内的人忽然停住了谈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谁在外面?”一个声音厉声喝道。
糟了!李凡暗叫一声不好,正要拉着陈修撤退,帐帘却被猛地掀开,几名士兵冲了出来。
“站住!什么人!”
李凡脸色一沉,迅速拔腿就跑。陈修紧随其后,嘴里还不忘嘀咕:“李大人,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两人一路狂奔,很快甩开了追兵。他们钻进一片树林,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李大人,这次可真悬!”陈修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被抓个正着!”
李凡却显得比陈修镇定得多,他靠在一棵树上,目光深邃:“这次没白来。”
“什么没白来?”陈修一头雾水,“咱差点命都没了!”
“你没听到吗?梁王明显在提防杜伏威,但他的底气显然不够。”李凡说道,“说明他手里并没有什么能一击制胜的筹码。”
“那又怎样?”陈修不解。
“这就给了咱们机会。”李凡嘴角微微扬起,“下一步,我要让梁王彻底乱了阵脚。”
“怎么乱?”陈修睁大眼睛,“李大人,你别又整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放心,这次不用你冒险。”李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得找杜伏威借点兵。”
黎明时分,李凡返回营地。他向杜伏威详细汇报了梁王营地的情况,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将军,梁王虽然看似强大,但其实内部并不稳固。他的部下中,有不少对他不满的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从内部瓦解他。”
杜伏威听完,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挑拨离间?”
“正是。”李凡点头,“不过,这需要一场戏。”
“什么戏?”杜伏威挑眉。
“假装被俘,然后……”李凡靠近杜伏威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
杜伏威听完,目光一亮:“有趣,好,就按你说的办。”
几天后,一则消息传遍了梁王的军营:杜伏威派出的奸细李凡被活捉,关押在营地中央的囚牢里。
梁王闻讯,亲自来到囚牢查看。他看着李凡,冷笑道:“杜伏威派你来送死,倒是可惜了你这一身本事。”
李凡却毫不慌张,反而笑着说道:“梁王,您可真聪明。只可惜,聪明人往往死得早。”
梁王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李凡神秘一笑:“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与此同时,梁王的营地外围,杜伏威的人马悄然逼近。
一场暗中策划的大戏,正在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