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囚牢,阴冷潮湿,四处透着一股发霉的气味。
李凡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双手被铁链束缚,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伴随着士兵的呵斥声和皮靴踏地的声音。
“放尊重点!”一个熟悉的声音隐约传来,“我可是有要事禀报梁王,耽误了大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李凡眼皮一跳,抬头看向牢门方向。果然,片刻后,一个满脸倔强的身影被押了进来,正是阿贵。
阿贵冲李凡挤了挤眼,似乎在说:我来了,按计划行事。
士兵们将阿贵丢进牢房,锁上门后警告道:“别搞什么幺蛾子,明早梁王会亲自审问你们。”
待士兵离去,牢房恢复了安静。阿贵迅速凑到李凡身边,低声道:“李凡兄弟,外面的兄弟已经就位,就等你发信号了。”
李凡点点头,伸展了一下被锁住的双手:“今晚咱们得演一出戏,让梁王彻底相信我们是鱼肉,他是刀俎。”
半个时辰后,囚牢外突然传来喧闹声。
“快去通知主帅!有人劫营!”
士兵的喊声响彻夜空,整个营地陷入慌乱。
牢房的守卫立刻警觉起来,几人匆匆赶去查看。
“李凡兄弟,这是真劫营还是假动静?”阿贵压低声音问。
“当然是假的。”李凡嘴角微翘,“我让陈修在外面弄了点动静,把梁王的人引开。接下来才是关键。”
话音刚落,牢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陈修满头是汗地跑了进来:“李大人,外头乱成一锅粥了,快走!”
“走?”李凡冷哼一声,“谁说要走的?”
陈修一愣:“不走?那你留这儿等死啊?”
李凡没有回答,而是从地上站起身,扭了扭肩膀:“接下来的戏份才刚刚开始呢。”
梁王的主帐内,几名将领正在激烈争论。
“主公,营地外围已经被攻破,再不撤退恐怕……”一名副将语气急促。
“闭嘴!”梁王一拍桌案,眼神凌厉,“区区小股敌军而已,何至于惊慌成这样?”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来禀报:“主公,不好了!囚牢那边出了状况,两个重要俘虏趁乱逃了!”
梁王脸色一变:“带路,我要亲自去看看!”
他带着人马赶到囚牢,却发现铁链散落一地,李凡和阿贵早已不见踪影。
梁王脸色阴沉,眼中杀气涌动:“传令下去,封锁营地,全力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凡和阿贵在乱军之中穿梭,陈修则小心翼翼地为他们引路。
“李大人,你这计划虽然大胆,但也太险了吧?”陈修压低声音抱怨,“要是被抓回去,梁王非剥了我们的皮不可!”
“所以才要趁现在。”李凡一边跑一边说道,“现在梁王的兵力被调动到外围,营地里实际上是空虚的。”
“然后呢?”阿贵插话,“咱们接下来干嘛?”
“跟我来。”李凡神秘一笑。
三人很快潜入了梁王的粮仓附近。这里显然没多少守卫,几名士兵在外面打盹。
“凡哥,你不会是想……”陈修瞪大眼睛。
“没错。”李凡点头,“烧了梁王的粮草,让他军心大乱。”
“可咱们就仨人,怎么烧?”阿贵挠头。
李凡摸了摸下巴,冲陈修示意了一下:“你的火折子呢?”
陈修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递给李凡:“可别玩出人命啊,咱只是混口饭吃,可不想惹得梁王追杀咱一辈子。”
“放心,我有分寸。”李凡接过火折子,摸黑溜进粮仓。他动作迅速地撒了一些火油,然后点燃火折子丢了进去。
“跑!”他冲两人喊道。
几人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一阵轰然巨响。火光冲天而起,梁王营地顿时一片混乱。
不远处的山坡上,杜伏威正带着人观察着这场“大火”。他眯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身旁的副将皱眉道:“大帅,我们什么时候出兵?若是再等下去,梁王可能就要发觉是声东击西了。”
“不急。”杜伏威摆摆手,“先让梁王自己乱起来。等他们疲于应对的时候,我们再一举攻破。”
火光映照下,梁王脸色铁青。他站在主帐外,眼中闪烁着杀意:“传令全军,全力灭火!不惜一切代价!”
而就在这混乱之中,李凡三人早已悄然离开营地,隐入黑暗之中。
几天后,梁王的营地再次传来消息:杜伏威的主力部队正朝这里逼近,而内部又有人开始散布谣言,称粮草焚毁是梁王内部有人里应外合所致。
此时的梁王,深陷内忧外患之中,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最亲近的部下。
而这一切,都在李凡的计划之中。
“凡哥,你怎么知道梁王会乱成这样?”阿贵不解地问。
“兵法云:攻心为上。”李凡淡淡一笑,“人一旦动摇,所有的胜算就没了。”
他站在山顶,眺望着远处火光微弱的梁王营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接下来,就该轮到杜伏威表演了。”李凡低声说道。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