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崔时书与金河乡君
作者:未晏   我那失踪多年的兄长造反成功了最新章节     
    好在阿璀来着望园这许多次,这边的门房也认得她了,况且自家郎君对这位常从关宅过来的关家娘子,确实不同寻常,故而也无需通报便让她进去了。
    阿璀很容易便摸到一度斋,但是崔寄起居何处,她确实不知道,也没有去过,故而一时半会也摸不准该往何处去。
    望园自南门正门入,过仪门,便是整个园子的正院所在。
    此处正院前后四进,因当初晏琛还未称帝时,暂居于望园时便居住在此正院。
    而那时崔寄也暂居于望园东边一处单独的小院,而这小院正堂便是如今崔寄起居的兰隅堂。
    便是后来望园被晏琛赐给了崔寄,崔寄也未曾搬过地方,照旧还是在兰隅堂住着。
    当然以崔寄一向谨慎的脾性,望园正院为曾经的帝居之所,便是为避人口舌,他也不会搬去住的。
    而阿璀并不知道此事,所以照着她印象中望园的布局,她便直接摸索着往正院的方向去了。
    偌大的望园,仆从使女倒是不多,阿璀走这一路,竟然没遇着一个人。
    “我们这是绕到哪里了……这望园也太大了些。”
    方才一路过来时,园子里隔着不远处便会石灯台里头燃着灯烛,而这会儿看着前边黑黢黢的,长廊上连照明的灯烛也没有,阿璀驻足。
    身后一直跟随而来的槐娘听到她说话,便往旁边廊下的石灯台旁略靠了靠,借着石灯的光,才开口回答道:“过了这条长廊,再往东一些,便是望园的正门方向了。”
    阿璀便俯身将旁边石灯台里头的油灯提在手里,继续顺着长廊往前走。
    然而长廊往前至尽头复往东南处一绕,是一处赏景的小轩。
    而小轩旁边借长廊为隔,下去后便是个月洞门,月洞门上是“疾风院”三个字。
    站在小轩处,往疾风院里看过去,隐约看得烛火通明,甚至还能看到里面一二人影。
    阿璀隐约记得先前崔白襄提到过自己在望园就是住在疾风院里头的,莫非便是此处?
    于是从小轩走下来,阿璀便往疾风院里头走去。
    疾风院里四五处屋堂楼阁,展目四周一瞧,烛光通明的恰是正堂的屋子。
    自院门进来的方向看过去,这侧的门窗皆紧闭着,屋上的门额看不太清,但能看到烛光照着人影映在门窗上,
    阿璀将手中的油灯吹灭,顺手放在一旁围着一棵石榴树的花台上,边问旁边槐娘:“屋里有动静吗?”
    “隐约有些喧闹的说话声,听不甚清楚。”槐娘略听了一会儿,又道,“似乎还有些争执……”
    阿璀转头四处打量一圈,忽瞧向东边方向,那边有更明亮的烛光照出来,她指指那侧道:“东边窗户似乎没关,咱们去瞧瞧。”
    东侧的窗户果然半开着,站在窗前往里面瞧去,有一处屏风半挡住视线,但仍旧能看到不远处屋内几个人的身影。
    崔寄坐在主位之上,微微闭目,瞧着有些疲倦模样。
    而他对面,跪坐着的是崔时书和金河乡君。
    金河乡君微微垂首,似在啜泣,不时以帕拭泪。
    而崔时书面色肃然,正在对崔寄说话,只是略有些距离,且又看不清他正脸,阿璀也无法分辨他在说些什么。
    上个月崔时书与金河乡君已经完婚,那会儿阿璀虽未曾参加他们的婚宴,但也是让人送了些礼过去的。
    而崔时书婚前已经另外置办了宅子,婚后便搬出了望园的。
    但此时已近戌时,竟然在这里见到这夫妻二人,阿璀也是有些惊讶的。
    况且前些时候崔兄长还提起过,崔时书婚后没几天便领了圣令出京了,大约是阿兄有什么事情交给他去做的,也不知他是何时回京的。
    “公主殿下?”
    既不知里头是为着什么事情,况且偷听墙角这件事阿璀也不甚做得起来,便欲到院中坐等片刻,谁知旁边竟然冒出个崔白襄来。
    “您怎么在这里?是来寻先生的吗?”崔白襄疑惑问道。
    “唔,但兄长这会儿好像有什么事情?”好容易遇着一个熟悉的人,阿璀便问道,“你可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崔将军不是离京已经有段时间了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崔白襄透过窗户也往里面瞧了一眼,见里面情状气氛都不似寻常。
    其实具体发生了何事,他也不甚清楚。
    只知道近晚时分,崔时书带着金河乡君一同回来望园拜望崔寄,崔寄便留他夫妻二人一同用了晚食。
    后因天色已晚,早已宵禁,便又留他们二人在望园住一晚。
    这也是寻常,疾风院这处飞蓬堂本就是崔时书先前的居所。
    但因金河乡君也在,崔白襄为避嫌便避居疾风院偏角的扫花斋去了。
    而方才隐约听到飞蓬堂似有争执之声,崔白襄听着声音像是他阿兄和金河乡君在争吵,甚是激烈。
    他不知为何事,又不好出面,正焦急着,好在已有晓事的仆从请了崔寄过来。
    崔白襄这才放了心,迎上去,谁知崔寄见着他,却让他回去休息,不必管这里的事。
    崔白襄不好违背自家先生的意思,遂避了开去,但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所以也未真的回扫花斋休息,而是在斋前小亭上坐着。
    所以方才阿璀过来时,他是一眼就瞧见了,这才上前来见过。
    “兄长前些时候是奉命出京公干的,但前两日回京述职,又恰逢授衣假,所以暂时还未离开。”崔白襄解释道,“兄长今日带金河乡君来拜见先生,今晚原是先生留他们暂住府中的,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兄长一贯习得先生养气的功夫,虽因职责之故常看起来冷峻了些,但脾性一向很好,从未见得他像今日这般发怒,况且还是对着金河乡君。”
    方才只见着金河乡君在低泣模样,崔时书也正与崔寄说话,倒是没看出来他二人先前争吵过。
    不过只看这夫妻二人吵个架竟然能闹得崔寄过来,想来为着的也不是寻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