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和书？”
林不凡和简青竹对望一眼，怀疑是无字天书。
黑暗中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恢复平静。
那女修本也心存死意，界鲲果然没有放过她。
“我要去船帆看看。”
林不凡平静的说道，无字天书只差最后一页便能完整，八页天书只是顶底仙器。
但完整状态的无字天书却是先天至宝，差距实在太大了。
“会不会太冒险了，按那女人的说法，去过船帆的人都会被界鲲盯上。”
萧沉鱼踌躇，她对宝物不感兴趣，只想活着下船。
“你们不必跟着，我有自保之力。”
“若能离开就早点离开，这船不祥。”
林不凡没想让众人陪自己冒险，界鲲若真因为无字天书追杀那几人，或许此物有大用。
“我能感受到那东西的气息，与你一同前去吧！”
简青竹毫不犹豫的跟上，理智告诉他该放手，可情感上，知道天命后更加意难平。
“两位一定能平安归来，万一不敌界鲲，便退回第二层。”
穆道祈没有跟着冒险，界鲲对他来说就像藏在暗处的杀手，出现的那一刻，几乎就意味着殒命。
反倒是林不凡和简青竹，能提前感知生命气息，还有还手之力。
船帆非常大，像是一块倒挂的大型陆地。
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破损的深渊，古血将地面染成深黑色。
怨念冲天，甚至有实力不低于皇境的怨魂在大地上盲目游荡。
“这些怨魂恐怕是第一层那些大人物陨落之时的怨念凝聚而成。”
“太多了，一旦没有创世船的束缚，恐怕比禁地爆发还恐怖。”
简青竹神情凝重，怨魂没有灵智，只知杀戮，倘若脱困，诸天万界都会沦为屠宰场。
“创世船主是超脱境大能，即便陨落，也不可能一点后手都未留下。”
林不凡想了想，白骨和怨魂离不开，界鲲却不一定，这东西是个变数。
没有太过深入，两人很快便看见女修口中的祭坛。
数不清的无头白骨面朝祭坛方向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恭敬的献上头颅。
每一具白骨都是如此，好似神灵座下最虔诚的信徒。
祭坛的规模并不大，却是由巨兽头骨筑成，上面还燃烧着森然鬼火。
谨慎起见，林不凡和简青竹都没有碰那些跪在地上的白骨。
哪怕彼岸比混元宇宙高级，帝境之上的生灵也不可能遍地都是。
这些白骨生前的境界不算太高，能保存下来，可能是规则限制。
“小心，界鲲若真是祭坛守护者，或许正在暗处盯着我们。”
简青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对创世船的了解实在太少，无从推断。
林不凡踏着白骨一步步登上祭坛，除了最中间的骨台外，四周错落有致的立着十八根青铜柱。
“果然是无字天书，可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是谁将它带来的？”
她没有急着取走，外面的白骨原和十八根青铜柱应该有所关联。
“吃了……出去……”
“吃……”
界鲲出现，这次竟没有隐藏身影，吞吃数位天骄血肉精华后，已经恢复原身一二。
那双巨大纯白瞳孔已经布满蜘蛛网一样的狰狞血丝，死死的盯着祭坛上的二人。
不过它好似对青铜柱颇为忌惮，暂时没有攻击。
界鲲太大了，眼球比祭坛还大。
“这东西能将你困住，所以你想将它吃了？”
林不凡扬了扬手上的无字天书，界鲲无法交流，她只能猜测。
果然，见到另外八页无字天书，那宛若星辰的双目杀意更甚，嗜血和癫狂之意隔着无尽虚空冲击两人识海。
“这样看来无字天书成了青铜柱的阵眼，也是禁锢界鲲的关键。”
最麻烦的事来了，无字天书她必须带走。
可这样一来，很可能导致创世船失控，放出黑暗界鲲或者一层船舱中的东西。
到那时，定会掀起无边腥风血雨，杀孽无数，沦为诸天的罪人。
“小心，那东西起了杀心，要吞了我们。”
根本不用简青竹提醒，因为铺天盖地的杀戮之意已将整个白骨祭坛淹没。
界鲲双翅一振，无穷无尽的黑暗法则与怨气被巨嘴吞下，吐出之时如天潮爆发。
林不凡和简青竹还未出手，十八青铜柱便爆发璀璨的光芒，驱散黑暗。
同时，最外围的一圈白骨轰然碎裂，化为飞灰洒落在地。
“该死……该死……”
界鲲发狂了，庞大的身躯在白骨原上不断碾压，将手捧头骨的白骨大军撞的七零八落。
可惜，没有一具白骨碎裂，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可以自动纠正白骨位置。
“这青铜柱似有锁魂之效，先前有怨魂无意中被卷入祭坛，被铜柱吞噬了。”
简青竹大概明白了祭坛的作用，虽然有些邪恶，但对诸天来说却是种保护。
应该是后世某位大能登船发现了船帆上的万千怨魂，害怕其脱困为祸世间，才设下此阵法。
那一页无字天书也是对方所留，作为阵眼，才让界鲲也无法逃离。
至于先前的几名修士，纯粹倒霉，所谓的宗门至宝，刚好是神魂类的，被青铜柱吸收。
因此在界鲲眼中，那几人是为加固封印而来，刚好恢复需要血气。
新仇旧恨，便被盯上了，一路追杀到第二层。
至于林不凡手中的无字天书，界鲲没有办法毁去，便想将其吞进肚子里。
“有没有其他东西能代替无字天书？”
林不凡思来想去，她身上的东西不少，但先天至宝残片确实没有。
“这事穆兄是专业的，但现在界鲲守护在外，唯有先将其解决……”
简青竹只是略懂阵法，能锁住如此多远古怨魂，最少也帝级起步。
“事关大道，只能拼命一试了。”
开弓没有回头路，林不凡自知剑域已经成型，若再次毁灭，就彻底废了。
“放心，我会帮你，我们两人即使打不过这畜生，也不会被它吞噬。”
简青竹镇定自若，界鲲最大的手段便是随时可和青铜战船融为一体。
但它终究是活物，只要靠近，他和林不凡都能感受到其所在。
“多谢，此情我记住了。”
林不凡没有多言，大敌当前，在扭捏推脱，便显得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