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说一半，又是机会，又是面谈。
许大茂怎么听都觉得是李组长在给他画饼。
和单位的领导画的饼并无二样。
许大茂此时也不纠结什么机会，只讨论事情的结果，结果就是他参加会议，端坐了一天。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是跟着领导做司机呢。
回到小组，许大茂收拾了一下他的临时办公室，在这里是一点工作都没有，也没有多待，和陶篆这个前领导辞行之后，开车就回了南锣鼓巷。
先去阳景胡同看了一眼，新买的宅子大门紧闭。
人明显是还没有回来，这个丁秋楠是真喜欢学习。
无论最开始她父亲是否抱有私心，现在的结果她是真把学习考医学院当成了人生的使命。
这个道理就如同一个伪君子装了一辈子好人，那他就是好人。
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只做好事。
对此许大茂也不多评价，最难的就是持之以恒。
‘建设一个理想中的社会需要一百年的时间’，许大茂不知道首长是怎么得出来这样一个时间，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能想明白一件事，用一百年的时间去建设一个理想中的社会。
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
多少例子在前。
如果熟读历史就能知道一件事，历史上的封建王朝，长的有个三五百年就已经腐朽不堪了，短的没准根本就坚持不了一百年。
你足够天纵英才，你目光长远，能做好一百年的规划，但在实际执行之中，必然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大多是‘人’搞出来的问题。
只要有人，就有问题，人越多，出现问题的概率就越大。
举个之前说过的例子，明代朱元璋，写的祖训说改就改了。
纵观古代历史，假传圣旨的事情屡见不鲜。
详细了解过封建朝代的行政方法就能得到结论。
“李组长带你去参加会议，他是真的看重你，一场大会，总共就两天有首长出席，两次都带上你了，这次还特意通知你去，你是不是救过李组长的命啊？”
许大茂：……
“我倒是想救他的命，问题是人家身边保卫森严，根本用不着我这去帮忙挡枪子，愿意给他挡枪子的人能从城门楼子排到四九城外面去。”
“那你是有他什么把柄？”
“你想什么呢，下属威胁领导？怎么可能，而且领导也不受威胁。”
许大茂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
这外面的天气还挺冷，进了屋，因为火炉是二十四小时不熄灭，就像是暖气一样，屋里很暖和，用不着穿棉袄。
“送信的人已经出发了吗？”
“昨天晚上连夜出发了。”
“值得信任吧？”
“你放心吧，肯定值得信任。”
“最慢十多天也就回来了。”
说到回来，许大茂想到丁秋楠的父母，那俩人去的时间也不短了。
“朱五郎那边有信传回来吗？”
“没有，那主要是找人，不是送信，待个两个月也很正常，丁秋楠都不急，你也别替他们着急了。”
刚和李天骄聊了几句，于海棠就拿着小孩棉衣凑了上来。就是样子许大茂很难恭维，就是红绿配色的布，里面是一层皮棉。
皮棉就是棉花脱籽的官方叫法。
有些地方叫‘套子’，意思就是棉衣或被褥中的弄好的棉花、丝棉。
“大茂，你看我做的怎么样？”
“歪歪扭扭，要不是知道你是在做小孩的衣服，我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连体棉衣。”
“秦姐都说我进步很大。”
一旁的秦淮茹也补充了一句：“确实进步很大，之前她除了会穿针，别的是一点都不会。”
穿针就是把线穿到针孔里面，有针有线才能缝衣服。
“别的我不会是因为没学，只会穿针是因为我妈眼睛不好，经常让我帮她穿针。”
“那还挺好的。”
想到之前和娄晓娥商量的事情，许大茂想了想还是应该问问于海棠的意见。
“海棠，有件事问问你的意见，你是想要一个人出去，还是说愿意去找晓娥？我的想法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也能相互照应着点，而且晓娥在香江也已经站稳脚跟了，她在那边认识的人多，也能照应你，你一个人，就算给你安排个随行的人员，我也有点不放心。”
“能去找晓娥姐吗？那我要去找晓娥姐，好久没有看到她了，还挺想她的。”
于海棠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那就这样说好了，已经让人往那边送信了，等那边安排好，就能把你送过去了，到那边之后，你要多听晓娥的话。”
“我在这里也非常听晓娥姐的话。”
果然和许大茂猜想的一样，于海棠有时候跳脱了一些，但是对自己是有非常清晰的认知。
该同意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反对过。
接下来的几天就非常的平淡。
丁秋楠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何雨水，真的像是一块海绵，如饥似渴的吸收学海之中的知识。
于海棠还是老样子，女红也就那样了，倒是秦淮茹又主动帮她做了两套。
冉秋叶还是恬静的性子。
许大茂一个人倒是偷偷去了一次前门，主要是过去确认一遍那边会不会有惊喜。
毕竟那个徐慧真一直都抱有‘奉子成婚’上位的想法。
上午去的，晚饭之前回来的，很结果明显是他多想了，没有什么惊喜。
后面干脆是都走了一遍，好孕体质倒是一个都没有惊喜。
于海棠这个真的只能算是中奖。
这样也好，不然只能一样送到娄晓娥那里了。
至少暂时不用担心了，要是送三四个到娄晓娥身边，那画面许大茂都不敢想。
就那一次没有注意，就有了一个惊喜，从那之后许大茂倒是一直在有意的控制。
目前情况尚不明朗，暂时不能太过高调。
五六天过后，没有等到送信的人回来，倒是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不是陌生人，而是机修厂的梁拉娣。
人也不是一个人来的，穿着机修厂的工装，上面全是油污，工作环境使然，除非天天洗，不然都是这样，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辫，脸上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沾染的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