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下,坐下。”
白丽满眼期待的招着小手。
看见我乖乖坐到她身边,她这才从信封里抽出一样东西,交到我的手里。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我两手托起白丽,而白丽勾住我的脖子,看上去很亲密,而照片的背景,正是这个小洋楼。
“你这个臭货,当初,你不是说灵光的嘛,你看看,这是什么!”
指着照片,白丽想发火都没有力气。
我接过去只看一眼,话就开始说不完整了,瞪大眼睛连道:“这,这……”
“啥这了那了的,老实交代,那时候,你追出去看见谁了!”
“我,我看见召小红了。”
“啥!召小红?这又怎么回事,说!”
那次,方府这个小洋楼的院子里被暴雨冲出一个隐坟,遵照方家岩的命令,我到这里捉蛇。
恰好方家岩对我存有戒心,要白丽过来把几个重要的房间给锁上。
白丽来是来了,可又对方家岩的做法表示不满,恰好那时我趁着夜幕在院子里踢沙袋,白丽说她也想练腿上动作,就让我教她。
后来,白丽忽然心血来潮,以看见大蛇为由,一下子跳到我身上,还说不敢进屋,要我把她抱进去。
我推不开甩不掉,只得遵命,可就在快要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忽然看见院门开着一道缝,更要命的是隐约有一双眼睛在偷看,就在我大声喝问,忽见闪光灯亮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偷拍。
情急之下,我放下花容失色的白丽,飞身追了出去,却见那个人极似召小红,奔跑的速度惊人,很快便消失在一个巷子里。
考虑到白丽的人身安全,害怕被人调虎离山,我追了一阵也就赶忙回去了,白丽问我是谁偷拍的,我撒谎说没看到人。
我是设身处地在为白丽考虑的,是怕白丽寝食难安。
后来,为了让白丽尽早放下思想包袱,我欺骗白丽,说门缝里亮的那一下不是手机闪光灯。
而是一种带着邪祟性质的灵光,应该是鬼火之类的东西。
因为隐坟的出现,白丽被吓得一惊一跳也就相信了,却不想,现在忽然冒出这张照片。
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我只得承认被偷拍了。
白丽两手掐腰的站了起来,忽然指向我欲哭无泪,“你呀,你这个臭货害死我啦!”
我满脸迷茫,喃喃而道:“我那时也是一片好心,害怕召小红拿照片要挟你,对你造成重伤害,那时,我接二连三的去找她,后来,她被我逼急了。
手机给她自己摔了,内存卡也被我趁机扔进马桶里了,怎么还有这张照片呢,真是奇怪。”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哪怕白丽现在扇我的脸,我认为也能承受得起。
白丽气归气,可也经不住这种软抵抗。
白丽也知我一片好心,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因而叹了口气说道:“很简单,是你冤枉她了呗。”
“可是,她还讹我一个好手机呢,这个小浪蹄子!不行,等我哪天有空,我一定找她算账去!”
我忍不住骂了句。
白丽朝我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算啥账还算账,还嫌丢人没丢到家吗?你这臭货可把我害惨了,该不会你主动找召小红,说你抱我了吧,你这个讨厌的臭东西!”
感觉又多了个知情人,白丽越想越气,这时真想把我一脚给直接踢废。
召小红是玖陇农化有名的公共汽车,水性杨花,别说对我,对哪个男人都不会专情,这点,白丽倒很放心。
不过,如果我把抱她白丽的事情告诉召小红,那她白丽真就惨了,毕竟召小红阅人无数,要是逢人便讲,她白丽还不是同道中人?
白丽有一种想要跳河的冲动。
我说:“这你可就冤枉我了白总,我一直保护你呢,抱你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说,我那时也只是质问她,问她为什么扒你家门缝胡乱偷拍。
可没想到,她居然承认了,然后开始要挟我,到最后,还讹诈我一个手机。”
“叫你到处沾花惹草,那是你招惹她应该付出的代价,活该!”
听说没被我出卖,白丽松了口气重新坐到沙发上,坐下时,还故意拿大腿挤了我一下。
我也没动弹,只顾自言自语道:
“可是,那个偷拍的人怎么会是黄雅君呢,明明那时我看见那个人穿着召小红经常穿的衣服,而且是往召小红家那个巷子跑去的,更何况,她不是在深圳打工吗?”
白丽嘴含酸梅,“也许人家放不下你,所以偷偷跑回来了呗。”
“这不可能。”
“咋就不可能了,爱情这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听声音,白丽一直在吃醋。
我顾不得吃不吃醋的问题,扭头问:“黄雅君还跟你说什么了?”
想到当初跟黄雅君一起去白城魏中信那里要账,等到把账要来,我基本上也把黄雅君给收了。
我害怕黄雅君跟白丽道出那段实情,真要那样,我在白丽眼里就是一个渣。
在玖陇农化,我和黄雅君就像一对金童玉女,很般配。
这一点,白丽是知道的。
所以,看见我面带迟疑,白丽也没往实质部分去想,不然,她当初也不会主动把她二哥白福虎介绍给黄雅君的。
白丽哼了一声,“那个丫头片子,她要我转告你,说她老爸欠你的两千五百万,她准备最近替她老爸还给你。”
我的真正实力,白丽确实不知道,包括我的巨额债务有没有还清,她问了我好多次,我都没跟她说实话。
可要说,如果黄雅君真能替她老爸把我的两千五百万给还了,毫无疑问,白丽会开心的要死。
然而,一个大学毕业没几年的黄毛丫头,而且老爸老妈成了老赖,她又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呢?
我不动声色的望着白丽,“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白丽说道:“还用回答嘛,人家说的也只是气话,两千五百万,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她拿什么去还?不过,她说话时还挺认真的,这又让我感觉很奇怪。”
我面不改色,“有啥奇怪的,也许,她真能还清。”
白丽却说:“你这么说,我也不反驳你,就好比说,黄印把资产转移了,藏着压着,可就是不肯还给你。”
说来说去,她的眼界还是局限在唐州这么个小小的商业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