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疆深山挂满祈愿红线的姻缘桥,到长沙渡口,只用了一瞬。
作为长沙往来枢纽之地,渡口依然热闹非凡。
突然出现的苗疆女子并没有隐匿至人群之中。
来往的人群摩肩接踵,两边吆喝叫卖声不断,人潮中,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子带着清脆悦耳铃声慢慢走着。
也有浪荡子上前打趣,被江南念手中银鞭抽进水中见了红,便没有不长眼的再敢凑近。
“爷,渡口…渡口…”
正奉了陈皮命令的伙计在渡口见到女子的身影,留下另外的伙计跟着,他飞快跑回来禀告。
陈皮不正经的窝在椅子上曲着腿把玩着武器,语气凶残:“渡口有什么,再这么支支吾吾,劳资割了你的口条…”
抹了一把汗水的人赶紧讨好道:“爷,张小姐回来了。”
陈皮立马站起身:“当真,你确定?”
伙计频频点头,“爷,千真万确,那套苗族服饰还是你送过去张府的。”
陈皮二话不说,汲了鞋子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洗了手脸再往外跑。
铃铛声冷冷清脆,他循着声看去,人群中走出一个苗疆女子。
银饰叮当,翠裙摇曳,银冠熠熠,与从前那种不染纤尘的冰雪绝色之姿不同,一身神秘氏族服饰,处处透着妖娆魅惑,犹如一朵蛊惑人心的曼珠沙华。
一路跑过来的陈皮喘着粗气质问眼前的女子,“张星月,你去哪里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多久?”
“你怎么一声不吭又消失了?”
“你总是这样,一点…”
一连串的问题,女子面色未改,“我累了…”
陈皮这才住了口,闷闷的看着她。
“去我的盘口歇息片刻?我想师傅他们肯定在来的路上了,你…”
只可惜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冷淡地截去一半。
“多谢陈四爷。”
江南念没有理会他,客气有礼地应了一句直接将他的问题忽略,并没有和他对话的意思。
而在附近做了法事归家的齐铁嘴得了消息也立马跑了过来,女子已慢悠悠饮起酒水。
齐铁嘴上前笑言:“小月亮,这身打扮真别致,真好看。”
“哎呦呦,这还不到正午,你怎么喝起酒来?”
“既然,都来了,同饮一杯吧。”江南念擎着酒杯漫不经心一语。
先前的话没能说出口,陈皮有些挫败,一直在留意她。
而默默饮酒的刀客,江南念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
陈皮觉得她状态不太对,反问:“为何要同饮?”
江南念微微一笑,“是你说过的,走之前和你说一声,我来了。”
陈皮捏着杯子没动,怒斥:“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那陈四爷想我如何?”
我想如何,他看着眼前漫不经心望着他的女子,突而发了狠。
我想你多看一眼,我想你眼里有我,心里有我,我想爱你,我想你也爱我。
江南念也没多说,直接起身俯身下去,抓着陈皮就亲了下去。
“是这样吗?”
她更是欺身上前,直接坐到了陈皮大腿之上,隔着衣物传来的温度娇暖而清晰,还有女儿家身上淡淡的芳香。
“你要的是这样吗?”
虽是问句,手却已经往下游移,甚至连腰带都不解开,直接游走在裤腰带之间。
女子笑吟吟道:“一夕之欢而已,我给得起,你要得起吗?”
陈皮眸色一暗,面颊浮起薄红,呼吸急促不已,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水,被她调戏羞愤不已,手脚也好似被人紧紧束缚着,连推拒都做不到。
他向来行事直率,从不藏匿心思,急忙道:“我……我有什么要不起的,是你说的,那就给我。”
陈皮抱了人准备回房,江南念没有丝毫在意,还与身后人调笑,好整以暇道:“齐恒,要一起吗?”
“……”
“不……了……不了…我……等下次…”
齐铁嘴局促着忙站起身摆摆手,“小月亮,不是,我是说下次我再找你,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陈皮瞥过来威胁的眼神下,齐恒支支吾吾了半晌。
江南念笑着意味不明,轻轻喃道:“真是可惜呢,齐恒这般可爱…”
陈皮本以为自己能够忍耐,女子这般隐隐疯狂的举动却已令他犹如万蚁噬心,又嫉妒又是恼怒她无心无情。
“要了我还不够,你这个…”
“陈皮。”女子声音淡淡的,比方才更显慵懒些,“要做就做,你管不着我。”
齐铁嘴听着楼上那点暧昧的声响,立马灌了两杯茶水。
最后干脆提了茶壶跑到院子外坐着,听了半响脸都红破了,又背了包袱牵着小毛驴往回走。
“哎,陈皮这个混小子真好命。抱得美人归,不过小月亮那意思有点不好的预兆呀…”
“不妙不妙,我还是归家清点一下财务。三书六礼这样才不算埋没唐突了小月亮,嗯,就这么办…”
这边,女子褪下衣裙之下晶莹剔透如冰雪的肌肤,分外柔软。
这缠绵的一吻下来,柔软得似乎将陈皮心中隐隐积蓄的暗火顷刻间化去。
女子指尖挑着陈皮的下巴,江南念凑至他耳畔,戏谑着压低了声音:“小橘子,你行不行?”
“若是不行,我不介意换一个人,比如你师傅…”
“别去找他!”陈皮强压下心头怒火,口中慌乱地辩解道:“谁第一次不是这样,我再试一次,你等着…”
于是,新一番的探索重新开始,男欢女爱风月无边。
而赶过来的解九和二月红在路上也没有遇到齐铁嘴。
二月红听到那暧昧的声音,一直不屑于这般肉欲情潮心里也是百般滋味,又被在门口饮酒的刀客拦在了院子外。
他当即便有些愠恼开口驳斥道:“六爷这是做什么?”
“她在楼上。”刀客抱着刀坐在院子门口饮酒,又低声道:“和陈皮玩。”
他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黑背老六好似红楼里守门的龟公?
可是,这里边谁是客人谁又是那个伺候人的?
二月红和解九对视一眼,无语的听着。
不过才俩回,江南念坏心思都没有疏解开来,感受到一番波动扔下正得趣的陈皮抽身准备离开。
“我去救丫头,你慢慢玩。”
出门随手系着衣裙的江南念似一整风上马而去。
赤裸着上身的陈皮也追了出来,“张星月,你他妈玩一半,扔下我算什么意思?”
“张星月,你这个混蛋…”
哪有人和她一样,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她……她就跟个去青楼寻欢作乐的浪荡子一样的混账做派。
可,偏偏他早就为她动了心。
碎碎念:小月亮受了气,来九门这发泄一下,走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