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侍郎所言不差,正是如此。”姚思贤看向尹守哲,点了点头,对尹守哲的话表示赞同。
“不过,依下官之见,事已至此,西兆是不可能认下这笔烂账的!
相反的,他们会说此事与他们西兆无关!
会说那三十个人并非是西兆派遣;
甚至会说,那三十个人根本就不是西兆人!而是有心之人有意陷害,故意栽赃他们西兆,以挑拨西兆与大晔的两国关系。
他们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程宁说道。
姚思贤轻笑,“那是一定的!不如此就不是西兆了!
即便明知结果如此,咱们这一趟西兆之行也是必须的!
我们大晔捉拿奸细、处置奸细,所行之事光明磊落且名正言顺!
而西兆嘛……那三十个人是奉他们西兆的主子之命前来大晔,最终为西兆丢了性命。
结果呢,他们却都成了一文不值的弃子,被轻易抛掉。
他们的下场就该让西兆人、让将来为西兆卖命的人都好好看看,看看他们为之效命的主子,都是怎样的嘴脸,怎样的德性!”
“大人说的没错!看看现在的西兆人还会不会如从前一样为西兆的主子忠心效命!
如从前一样为西兆的主子忠心效命值不值得?
如今这三十个人的下场,或许就是他们将来的下场!”尹守哲附和道。
姚思贤和程宁听了,同时点头。
姚思贤看向眼前的两人,“一会儿用过午膳之后,我们就将国书的内容先拟好。
至于这次出使西兆的专使,不知两位有何想法?”
终于说到这个话题了,尹守哲心道。
尹守哲看向一旁的程宁,程宁也刚好看过来,两人眼光对视。
尹守哲正不知如何开口推掉此事,这时门外小厮姚远进来回禀:“大人,姚广回来了,现在可要摆膳?”
姚思贤听了,忙道:“好,那就快摆上来吧!”
姚思贤又笑着对尹守哲和程宁说道:“好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等填饱了肚子,咱们再办公事吧!”
“是,下官遵命!”尹守哲和程宁笑着应道。
姚思贤三人起身去一旁净手,姚广和小厮姚远两个忙将饭菜碗筷在桌上摆好。
“你们也去用午膳吧。”姚思贤边走回桌旁坐下,边对姚广和姚远两个说道。
“是,小的遵命!”二人退了出去。
姚思贤招呼着尹守哲和程宁一起坐下用膳。
用膳过程中,三人谁都没有再多说话,更没有再提及由谁出任专使之事。
姚思贤和程宁专心用膳。
尹守哲则是边用膳,边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一会儿再说起专使之事时,自己要如何答对。
这一餐既不是亲友相聚,又不饮酒,何况一会儿还有公事要忙,所以这三人很快用罢午膳。
姚广和姚远两个进来,手脚麻利地将碗盘筷子收走,又送上来新茶。
知道几位大人有正事要商议,姚广和姚远没有片刻耽搁地退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了。
公事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姚思贤、尹守哲和程宁三人端起茶水喝着。
姚思贤喝了两口茶,便将茶盏放下,掏出袖中的帕子蘸了蘸嘴角,抬眼看向面前的尹守哲和程宁。
“咱们来议一议出使西兆之事吧。
在拟定国书之前,最好是先将专使人选定下来。”姚思贤说道,“上一次出使北雍,是本官作为正使率团出访。
这一次嘛,两位大人看看,由谁来走这一趟?”
程宁和尹守哲对视一眼,程宁先朝着姚思贤拱手说道:“大人,您是礼部主官,此次专使人选,由大人您直接指定也就是了。
不论是委派下官前往西兆,还是委派尹大人,我们都会遵命执行,绝无异议。”
姚思贤听了,笑了笑,“程大人,话虽如此,但,这一次出使西兆,要说起来,也并非是什么愉快的出使。
说白了,我大晔使团前往西兆,说是问询,实则是问罪。
当然,心中不会认这个罪,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但……”姚思贤说到这里,略微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所以,这一次出使是既不愉快,也不讨好,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风险。
两位都有可能被委任为此次出使的专使。
因此,本官倒想听听二位自己的意思。
作为专使之人最好是自愿前往。
听了姚思贤地话,程宁扭头看向尹守哲,“尹大人,既然姚大人如此说,那这次不如就由下官……”
还没等程宁把话说完,姚思贤紧跟着又开了口,“程大人且慢,本官的话还未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