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贤看向程宁,笑了笑,接着说道:“虽说这一次出使不会是愉快的出使,但,对于作为礼部侍郎的两位大人来说,这一次做专使,又未必不是一次机会。”
姚思贤看看尹守哲和程宁,“咱们关起门来说句私话吧!
毕竟咱们礼部,不像人家吏部、刑部、兵部、户部、工部几个衙门。
只要朝中无外邦来访、不出使他国、朝中没有重大盛典或祭祀大礼……咱们礼部的重要性就无法显现。
然而,咱们礼部中的官员同僚要想出头,官职要想更上一步,总也是需要机会的。
因此本官说,这次担任专使出访就是一次出头露脸地好机会!
好了,话不多说,相信你们都懂得。
本官言尽于此。”
姚思贤说完,眼睛似不经意间看向了对面的程宁。
程宁眼神略一闪动,便又重新看向了尹守哲,“嗯,尹大人,姚大人说得在理。
况且在咱们礼部衙门中,除去姚大人这位礼部尚书以外,那就要数左侍郎尹大人是礼部中的大才了!
看来,这一次出使西兆的专使大任非尹大人莫属,势必要由尹大人担当了!
下官与尹大人相比,那是自愧不如啊!
因此,下官就期待今后的机会吧!”
尹守哲心中暗骂姚思贤。
刚刚,明明程宁都已经自告奋勇要挑头担任专使出使西兆了,偏偏那姚思贤多嘴,后面又跟着说了一句什么机会!
见鬼的机会!
这样一来,程宁就做出了这一副礼让加谦让的姿态。
可自己并不需要他这个礼让加谦让的姿态好不好!
自己需要的是离西兆远远的。
此时,尹守哲听程宁直接把自己推荐了出来,让自己做这次出使西兆的专使,尹守哲忙连连摆手推辞,“不不不,程大人此言差矣!
若是如刚刚姚大人所说,此次出使既不愉快,还有风险,那下官倒是想毛遂自荐担当此任了。
不过,又听姚大人说,这对咱们礼部的官员来说是个机会。
既是机会,那下官宁愿将这次的机会让与程大人。
况且程大人高才,下官一向佩服,程大人就不必过谦了。
这一次出使西兆的专使嘛,依下官看,非程大人莫属!”
尹守哲边说边看向姚思贤,“姚大人,您认为下官所说是也不是?”
尹守哲迫不及待地将此事推脱了出去。
不光自己说,还将姚思贤拉了进来。
尹守哲知道,自己都这样说了,姚思贤不可能再说出相反的话。
他怎么可能当着程宁的面,说程宁不如自己;
怎么可能会说程宁难当此任,必须得自己前去呢?
只要姚思贤顺着自己的意思说,那这个专使头衔也就毫无变数地会落到程宁头上。
而自己也就避开了这一次与西兆的直接接触。
听了尹守哲的话,姚思贤的脸上露出了似是无奈的笑容,“这……哦,尹大人所言确实不差。
只不过,在本官眼中,两位都是前途无量的大才,难分伯仲!
这一回出使西兆担任专使之职,两位无疑都是能胜任的。
因此,两位商定即可,本官皆无异议。”
球又踢回去了。
姚思贤这礼部尚书也不是白当的,岂能让尹守哲几句话就给拿捏住。
尹守哲在心里骂着姚思贤老狐狸、滑头……然而面上却是如春风般温润和煦。
“下官多谢尚书大人认可!
只是,下官还是认为此次西兆之行该是由程大人担任专使。
适才尚书大人也说了,这次出使对下官等来说是一次机会。
既是机会,那就更该是属于程大人了。
想下官升任礼部左侍郎只四年有余,而程大人任职礼部右侍郎……如果下官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将满六年了!
因此,下官说这次机会该是属于程大人,这话是诚心诚意的。
程大人能者多劳,就不要再推辞了!”
“尹大人的美意,下官心领了!
只是,尹大人的才能,一向令下官钦佩!
此次代表我大晔出使西兆,更适合长袖善舞的尹大人施展才能,就该由尹大人……”
“程大人,”尹守哲抬手打断了程宁说话,“程大人莫不是忘了,方才尚书大人还说了,这次出使可是不会愉快,不讨喜,还有些许风险。
下官胆小,所以,这一次的风险就由程大人挺身而出担了吧!”
“尹大人,你这话……这……”程宁一脸无奈的苦笑。
尹守哲这话虽是玩笑话,但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程宁还能说什么?说他也怕担那些许风险?
姚思贤看向程宁,二人对视,会心一笑。
“好了好了,既是如此,依本官看,尹大人就别再谦让了,程大人也别再推辞了。
这次率团出使西兆的专使就是程大人了。”姚思贤一锤定音,人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