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和宋氏先到了晨省厅堂,她们见沛柔走来,钮枯禄氏屈身行礼,宋氏微微一愣,随即跟随行礼,“见过福晋。”
沛柔在邹嬷嬷虚扶下走到厅前主位,见她们站着等她,浅笑摆手,“起来吧,坐。”
三人刚坐下,李氏捯饬自己许久,才姗姗来迟。
她一身艳丽的瑰红色旗装,两把头上插满瑰红色珠花和簪子,脸上挂着即将成为争妍斗艳绝对的胜利者笑容走来。
她知道福晋容貌胜过她,但平时她端着福晋的架子,穿得端庄,一点也不艳丽,白白浪费了那一副好皮囊,而宋氏容貌只称得上清秀,一贯穿着朴素。
虽然她年长贝勒爷两岁,但只有她在府中以美艳的容貌获得贝勒爷的宠爱,也属她功劳最高为贝勒爷诞下一女,两儿(弘时、弘昀)。
她骄傲无比,宋氏的一女早夭,而福晋所出的唯一一位嫡长子那体弱多病的样子,也不知能活多久。
当她洋洋得意进门时,看见沛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只见她穿了一件红黄相间的旗服,旗服上还开着娇艳的粉色桃花,梳着小两把头,头饰珠花漂亮、配色相衬,把头两边挂着粉色流苏惠子。
福晋本就媚骨天成,简单的装扮下更是光彩照人,一下子就把精心打扮的她给比了下去。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福晋?
她危机感顿生,难怪这三日贝勒爷都去了福晋那,而她的偏院,贝勒爷归来三日,踏一步都没踏入过。
悲从中来,恐怕贝勒爷都把她给忘了。
沛柔上下扫一眼李氏,见她目露复杂,看她看得出神,在感慨她的美貌?即使是,也毫不在意,笑着招呼,“李氏,快上座。”
这是她来到这儿的第一次晨省,也是她与宋氏、李氏的第一次会面。
李氏到位后,与宋氏、钮钴禄氏一起给沛柔请安,“给福晋请安。”
沛柔浅露温柔笑意,“都坐下吧。”
“钮钴禄氏,进贝勒府住的还习惯吗?”
沛柔轻轻扬唇,温暖而亲切的笑意,配上她线条柔美的脸,让人心生亲近。
“多谢福晋照顾,住得习惯。”
钮钴禄氏眼睛在沛柔、李氏、宋氏身上转了一圈,自然知道她应该讨好的对象仅有沛柔,只有她能让她在府里即使没有贝勒爷的宠爱,也能不被其他姐妹、下人欺负。
年纪十三、四岁的钮钴禄氏,在沛柔眼里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所以对她发自内心的关照。
沛柔笑着补充,“那就好,若是下人照顾不体贴可以来寻我。”又依序给她介绍,“认识一下其余两位姐姐,这是李侧福晋,那是宋格格。”
“钮钴禄氏见过两位姐姐。”钮枯禄氏起身行礼。
宋氏也起身回礼,她虽进府最早,但位分与钮钴禄氏无差别,都是妾室格格。
“妹妹,昨日洞房花烛,贝勒爷没在你那儿吧?也不知道去了哪房?宋格格,昨夜贝勒爷在你那吗?”
李氏装无辜,明知故问,仗着自己两儿一女,又得胤禛的宠爱,不怕挑拨离间。
宋氏可不敢对福晋不敬,微垂头,用手帕轻掩面,装作没听见李氏的话。
她见宋氏不说话,看向沛柔,语气肯定地疑问,“不在啊?那就是在福晋那儿了?”
邹嬷嬷微垂头,语气平静地口述,“侧福晋,贝勒爷的心思不可妄自揣度。”
言下之意,就是贝勒爷长了腿,想到哪就到哪,不是李氏能管的。
李氏听了,磨了磨牙后槽,偏偏她不能说些什么,说就是再说贝勒爷的不是,给她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说是贝勒爷的错。
沛柔给邹嬷嬷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看向钮枯禄氏,“钮钴禄氏还年轻,眼下养好身体,以后才能更好伺候贝勒爷,为贝勒爷添几个阿哥或是格格。”
钮钴禄氏低眉顺眼,“福晋说的是。”
沛柔面上依然荡着如沐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话却锋芒,“李氏,弘时还小,你既已出月子月余,就好好照顾着点小阿哥,有些心思该放在哪,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李氏面上已老实,“福晋教训的是。”
私下却依然“我行我素”,毕竟她有两儿一女,是整个贝勒府贡献最大的人。
“今后晨省改为每月初一、十五,逢年过节,或是有事我会让人通知你们,今日就这样,你们退下吧。”
沛柔嫌麻烦,减少晨省的次数。
宋氏、钮钴禄氏行退礼,“是福晋,奴告退。”,李氏随便敷衍一下,转身走了。
人走没多久,高无庸后脚就带着几个太监来送胤禛的赏赐,“福晋,主子爷命奴才等福晋晨省完送来。”
沛柔抬手,摸了摸上好的绸缎,撩了撩首饰盒里的珠钗、银钗,瞥了一眼邹嬷嬷,才对高无庸开口,“你替我谢谢贝勒爷,告诉贝勒爷,我很喜欢。”
“奴才一定带到话。”高无庸乐呵呵的。
邹嬷嬷拿了几个钱袋子给高无庸和几个小太监分,“高公公,这是我们家福晋给的茶水钱,辛苦高公公了。”
高无庸笑眯眯地接,“多谢福晋赏赐。”
等高无庸走后,沛柔从一堆首饰里挑了一个胤禛特意让高无庸送礼时放在最显眼位置上的玉兰花簪出来。
她递给邹嬷嬷,“嬷嬷,帮我戴上。”
邹嬷嬷趁沛柔高兴,多说些贝勒爷的好话,让她保持争宠的状态。
可不能让福晋一朝回到解放,又变得事事忍让,连贝勒爷的宠爱也让出去了。
“格格,贝勒爷对您越来越上心了,连送的簪子也是贝勒爷精心挑选的,这戴上去衬得格格越发娇嫩。”
沛柔碰了碰发簪,笑着吩咐,
“就你嘴甜,嬷嬷,剩下的让人收进库房里,另外,让人叫弘晖来我这儿,今日就在我院上锻炼身体。”
*
连着三夜,胤禛都无法控制自己强烈要沛柔的欲望。
他一向严格约束自己,克制力很强,不贪图美色,不纵欲过度,但昨夜有些狠了,几乎一夜战斗,都把她都弄哭了。
但每每脑海里浮现她在他身下抽泣,耸的肩,抖动的媚骨,忽闪忽闪的羽睫,惹人怜爱,就越发来劲。
醒了就慌了,他要约束自己,回去就要把自己关在书房,清心寡欲一段时间,投身于公务、书上。
他从户部回到贝勒府,负手往书房走,刚走到门前,李氏就提着食盒,笑容满面地朝他走近,“给贝勒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