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好似不期待我会来东院。”
熟悉的凉凉声传来,沛柔愣怔一瞬,唇角轻扬,漾起一丝甜美的笑意,缓缓转身。
胤禛浓密的剑眉微上挑,大而细长、透亮却隐藏锐利的黑眸轻扫了她一眼,又停留在了她姣好的面容上,直直盯着她看。
沛柔见到胤禛绷着的一张俊脸,她赤着脚踩在她昨日让人垫下的软毛毯上,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将侧脸枕在他紧绷着的胸膛上,嗓音带钩子,似缠着无限缱绻地轻唤,
“阿禛。”
感受到身前人紧绷的身体,更僵直了,偷偷往上瞄了一眼,他冷着的一张俊脸,似寒冰初化。
她勾起唇角的弧度更优美了,放在他胸膛上的莹莹素手,沿着他的衣襟,一寸寸往下,“不在外面等阿禛,臣妾在床上等……”
胤禛只觉身体一紧,周遭的空气灼热。
阿禛,阿禛,谁敢这么亲昵地称呼他,除了养母佟佳氏,福晋是第一次这么喊他。
福晋以往在他面前,那都是一板一眼,这两日的变化,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为她一时兴起,只是想再给弘晖添个弟弟妹妹,才做出勾引他的举动。
但今夜这般大胆,连一向缠人的李氏都不及她半分,李氏与宋氏见他冷脸也不敢上前,可她却像勾着他争宠的小妖精,一举一动似踩在他心尖上,让他一点气都生不起。
胤禛铁石一般冷硬的心,像被撬开了一条裂缝,凉薄的唇角微微翘起,弯起的弧度不大,但在沛柔眼里,就像一块冰山彻底融化,化成一滩柔软的春水,令人心生荡漾。
他心情愉悦,话却不显,该训还是训,“都是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未出阁的格格似的,连鞋也不穿。”
他说着附在后背轻握辫尾的手伸来,扣住沛柔纤细的腰肢。
“臣妾……”
胤禛不等她解释,揽着腰肢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揽起,微屈身,另一手臂将她修长的腿轻轻一勾,在她小声惊呼下,便把她抱了起来,朝床榻走去。
他每走一步,沛柔的心就提起来一点。
当她被轻放在红木雕花拔步床柔软的榻上,大半张侧脸被修长、指腹间有一层薄茧的手扣住,他微凉的薄唇覆盖上她的唇时,她想今晚逃不掉了。
胤禛看着身下的沛柔,眼眸在烛光下氤氲出的湿濡雾气,分外撩人。
他内心被满足感填满,薄唇离开她的唇瓣,变得润泽的唇面轻启,
“柔柔,叫我什么?”
沛柔调皮地抬手勾住他的衣襟,往她的方向缓缓拉进,红唇轻撩,“四爷。”
胤禛音调调高了一阶,“嗯?”
似不满她的回答,还握住了放在他衣间她不听话、拉扯衣襟的手。
因拉扯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缩短,格外暧昧,沛柔直接将额头轻靠在他的额头上,轻唤,“阿禛。”
声音甜得能拉出蜜丝来,叫人如初恋般心动。
胤禛心生悸动,放下自身从小树立的屏障,不再克制,不常笑的俊脸,蓦然绽开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
沛柔眼眸倒映着他的笑颜,一贯欣赏美的她,眸子流出惊艳之色,心生理性地怦怦直跳,只觉得要被他明亮的眼眸吸入其中。
一张冰块般的俊脸,一旦绽放笑容,便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冷漠的外表,叫人产生被他特殊对待的错觉。
胤禛见她看他出神,拉开与她的距离,直起身子,低笑出声,抬手,本要放下帘帐的手一顿,只因一瞥,拔步床上悬挂着木兰花芯紫色的帘帐,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转身瞧了一眼沛柔暖阁内的配饰,刚刚进来时,生着闷气,毫无察觉暖阁内的配调都焕然一新,而且都是他喜欢的配色。
他生在皇室,亲情常伴随着权利与责任的角逐,又因养母早死,生母不亲,且从小接受正统的宫廷教育,让他从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感,冷漠与凉薄成了他的保护色。
可人的内心再强大,也会有感到孤独与无助的时刻,他也曾渴望被理解与被爱。
而如今的福晋变了,变得很珍视他。
他扬着唇,转回身,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足便轻巧地抵在了他的腹部,他顺着修长、白皙的美腿看去——
沛柔衣裳微敞,露出弧线优美的精致锁骨,白皙脖子由单绳绑着的正红色肚兜,眼尾上挑,模样妩媚、性感又撩人。
她身为福晋、正妻,人前大方得体,仪态端庄,但也是他唯一的妻子,在他面前,可以时而温柔小意,时而娇俏可人。
他薄唇含笑,抬手握住她的玉足,拉下散发着木兰馨香的帘帐。
他彻底放开自己,选择相信福晋、相信他的沛柔一次,相信她能懂他,也会一直爱他,与他站在同一条道路上。
他望着身下的她,肌肤莹白似雪,四肢纤长,像极了他喜爱的水泽木兰在月华下娇艳绽放,散发迷人馨香,又染了夜间雾气,湿濡而妖娆。
胤禛破晓时分睁开了眼,他小心挪动着放在他腰间上的手臂,不想惊动身侧的人,想让她多睡一会。
他成功挪开,起身就感觉辫子被一股力拉扯着,力不大,很轻,但足以让他沉下眸色,即使是小小的辫尾,他也不会把小把柄漏在别人手中。
他回看,就见沛柔素白的手握着他的辫尾,他本该生气,可看她累坏了的睡颜,气就消了,想起昨夜情难自禁,多来了几次,惹她生气,到最后被她抓了辫子。
她怎么握到现在?
他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取出自己的发辫,没曾想把她弄醒了,抬手覆上侧头,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嗓音不自觉放柔,
“再睡一会?”
“臣妾还要晨省,不能让妹妹们好等。”沛柔起身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
“我让人通知她们,今日就免了晨省。”胤禛抬手环上她的腰。
“多谢贝勒爷好意,但不可,还得将钮钴禄氏介绍给另外两位妹妹认识。”沛柔连忙阻止,好歹昨日是钮枯禄氏进府的日子。
“依你,今日皇阿玛出京南巡,我要到户部查案。”胤禛轻轻捏了捏她纤细腰间上的软肉,示意她从他怀里退开让他起身。
沛柔会意退开,看着他更衣,离开前,叫了丫鬟来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