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读大学时，已经没有这样的待遇了。自从有人说什么‘教育也是产业’之后，教育界的伊甸园己不复存在，校园里的铜臭味越来越浓，有些地方业已到了几乎令人窒息的地步。”秦苏怡附和说道。她曾以全省高考总分前一百名的优秀成绩，被几家大学“争夺”过，然而入校之后只得到入不敷出的奖学金而已。为了减轻家庭经济负担，她不得不挤出宝贵的时间到大学旁边的肯德基做兼职、周末去街头散发小广告传单，甚至还穿上艳丽的高开叉旗袍充当迎宾小姐，并且受到过骚扰。她颇有同感地发牢骚说：“上大学、读研究生，花的是自己的钱，许多大学生、研究生认为，学有所成是自己的，学校把学生当成赚钱的对象，然后道貌岸然地对他们去讲什么爱国主义、无私奉献、报效国家、服从安排，他们会服气么？”
    “当初说‘教育也是产业’的人，恐怕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他们才是让当代大学生缺乏爱国主义、岗位责任心的始作俑者。”禹若冰表示赞同，并说道：“往事已不再，我们只不过是有了点钱的平民百姓，左右不了国家大政方针的。别净发牢骚了，还是回归主题吧。”
    “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说说具体打算怎么搞吧，我洗耳恭听。”秦苏怡嫣然一笑说道。
    “我打算从基金会里拿出……一千亿或者更多一点儿，设立‘职业技术教育专项基金’，结合集团所需要的各种专业技术岗位操作人员的状况，定点扶植对口的职业技术学院进行招生培养。”禹若冰边考虑边缓缓地说道，并在表述中逐渐完善自己的构想。
    “嗯，设立专项基金的方案好。像比尔及梅琳达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就在中国设立了农业研发、艾滋病防治、结核病防治、烟草控制、紧急灾害救援，以及‘探索大挑战’几个专项基金。”
    秦苏怡也是如数家珍般一一介绍说：“这样既使盖茨基金会的投放有了明确的目标，不致于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乱撒芝麻盐’，又可以杜绝那些挖空心思想从基金会搞钱的骚扰。”
    “嘿，看来这一阵子，你对咱们基金会的投入方向没少研究哇！”禹若冰以赞赏的目光盯望了对方好一阵子，弄得秦苏怡的脸变的越来越红，娇羞地嗔道：“干嘛呢，没见过美女呀？瞧眼睛里都快伸出爪子来了！再这样我可要告你非礼了。讨论正事！”
    这一阵子，她确实为了福海社会福利基金会的投入布局和发展方向做了不少调研。毕竟也许过不了多久，基金会或许会达到万亿规模，成为全国最大的基金会之一。尚若不及早布局，难免会有人盯着这“大肥肉”， 连撕带扯地要咬一口，即便是不让他们如愿以偿，但是自家也会不胜其烦。禹若冰的这个构想，恰好正可以迎刃破解基金会将要面临的窘境，自然格外高兴。
    “凡是接受资助委培的职业技术院校，所招收的学生算是委培生，要和我当年读的中专那样，不用交一分钱学杂费，包住宿仓吃饭，每个月还发点儿零用钱。条件就是毕业后，必须在我们集团专业对口的岗位上工作五年，期满之后才能自主择业。”禹若冰说：“当然，或许到了那时候，他们已经舍不得离开我们集团了。”
    “嘻嘻，你这是要搞复辟呀！”秦苏怡打趣说道。
    “不是复辟，而是回归。”禹若冰正色说道：“正像环境要回归自然，教育和一些社会事业也应当回归到历史的原点，大学就是殿堂，不应该是生意场！”
    “行，我先安排涂璇璇和单娟去联系几所职业技术学院，委托招生代培。每所院校由基金会投放一两个亿，通过大学的自主招生让年轻人免费入学。兴许连那些‘九八五’‘ 二一一’名牌大学也要抢着开设垃圾生物处理专业哩。”秦苏怡说道。她以为禹若冰把该议的事情说完了，哪料到他还意犹未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说呢。
    “别急呀，我的设想才开了个头，没有说完呢。”禹若冰拦住了对方。
    “噢，还有？”秦苏怡不解地问道。
    “是啊，你刚才也说了，把垃圾生物处理推向全国是一个大摊子，难不成还要咱俩事无巨细直接管到底吗？”禹若冰反问道。
    “肯定不行。集团的摊子铺的越来越大，我们俩哪能都顾得来？”秦苏怡摇摇头，稍加思索便提议道：“涂璇璇已经对垃圾生物处理摸清了门道，咱们索性再成立一个垃圾生物处理公司，让她负责不就得了嘛。”
    “不妥。如果这垃圾生物处理公司还是直接归属福海集团，岂不是把基金会的钱又回流到集团来，很容易遭人诟病的。”禹若冰也摇摇头说道。
    “哦，这倒是一个问题。你又打算怎么破解？”秦苏怡微皱蛾眉问道。
    “组建一个垃圾生物处理集团公司，由华北、华东、中南、西南五个区公司和一所垃圾生物处理研究院构成，与福海集团分立，归属福海社会福利基金会，其收益全归基金会，咱们福海集团分文不沾。”禹若冰的构想可谓是一鸣惊人，令秦苏怡好一阵琢磨。
    半晌，她才迟疑地问道：“转来绕去，还不是换汤不换药，只不过是由‘公公’换成‘婆婆’，还不是在一口锅里搅马勺，纯粹是遮人耳目罢了。”
    “那可不一样哦。垃圾处理集团是不以赚钱为目的的社会公益企业，其收益也不归咱们集团，如此一来，任何人也说不出闲话床的。”禹若冰一本正经地说道。
    “饶是你鬼主意多。依你这构想，往后咱们集团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是不是也可以改为‘房地产福利开发集团’，九莲红石镇的中医城改为‘中医药教育集团’，鱼台村的养老院和幼儿园扩大布点后也改为‘养老集团’ ‘幼儿教育集团’， 统统划归基金会，变成社会公益型企业了？”秦苏怡问道：“这类企业虽说也会膁钱，也有不菲的利润收入，但是不再归企业自有，而是全部要用来反哺社会公益事业，让社会大众中的特定受体如老人、幼儿、刚需要房的市民普遍受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