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听着下面的哭嚎,敲了敲惊堂木:“肃静。”
“顾氏女,你可知道状告人谋杀,是需要证据的,可不是你空口白牙就能胡言乱语的。”
顾浅浅背脊笔直,目光坦荡:“民女自然是有证据的,从广福酒在我们铺子开业时找人捣乱,我就请人帮我防备广福酒楼的绍勤,却恰巧撞上他与这孙王氏幽会,而后被孙全撞破,孙王氏与绍勤边合谋在善药堂抓了药给孙全下药。”
“而孙全作为落河村人士,很少来镇子,何来的日日吃我们家卤味?事发前一天,更是从未见过孙王氏和孙全来我们铺子买过卤味。”
县令大人闻言,瞟向顾浅浅:“既然你说你有人证,那人证是谁?”
“镇子口的乞丐,小麻雀,飞天虎,矮脚七。”
县令眉头一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随后指向之前那个领头的衙役:“陈都头,你带人去把她说的那几个乞丐都带回来。”
顾浅浅闻言,开口:“大人,绍勤作为合谋,本案的关键人,是不是也要带到衙门来?”
县令看向下面站的笔直,丝毫没有对他这个县令的畏惧,不免有些不喜:“本官做事,何须你一个小丫头指手画脚,在乱说话,信不信本官先给你赏顿板子!”
“为什么不把那个绍勤叫来啊?那孙王氏和顾记无冤无仇,定然是绍勤指使的啊,大人为何不把绍勤押到县衙来?”
“对啊,人家顾姑娘人证都指出来了,这绍勤怎么能不上堂?难不成问完证人再去现找吗?”
县令大人不抓绍勤,倒是把外面的一群人给急坏了,这嫌犯都不来,这案子怎么审理啊。
县令听着外面百姓跟着起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作为一县之长,如今竟然被几个百姓质疑,顿时让他怒意横生,惊堂木拍的震天响。
“肃静!!!”
他们也想肃静,但是这关乎他们的身体问题啊,况且这么多人,胆子也都壮起来了。
“县令大人,我们都是经常吃这顾记卤味的客人,如果这顾记卤味的东西真的有毒,那我们说不定都已经中毒了,您是我们的父母官,我们就只能倚靠大人了啊。”
倒是有人会说话,三两句把县令哄得脸色好看了一些,随后冲着陈都头摆手:“顺便把那个绍勤也给带回来。”
陈都头立马领着一群衙役离开了。
顾浅浅看着离去的那些衙役,眸色深沉,面容紧绷着,心头并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
今日这事儿,怕是不好办了……
顾浅浅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与此同时,出了县衙的陈都头满脸阴沉的啐了一口浓痰。
“妈的,小娘们,跟爷摆谱,顾记卤味,行,爷记住了。”
身后有衙役上前:“陈哥,消消气,别和一个小娘们见识,咱现在咋整,还真把绍掌柜给抓到衙门来不成?”
陈都头满脸不悦:“没听大人都发话了吗,你去请绍掌柜,让他过来县衙一趟,把这的事儿都和绍掌柜转述一声,别的就和咱没关系了。”
说完,又拉过那衙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行了,去吧。”
广福酒楼这些年可没少霸占别人家祖传的各种配方。
就连现在广福酒楼顶招牌之一,醉香鸭,也是从一对外地来的老夫妻手里用手段强买过去的。
广福酒楼每年往衙门孝敬不少,一个菜方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没给钱,有什么可闹的。
每次闹到衙门,随便吓唬吓唬打发走就行了,实在胡搅蛮缠打一顿板子就行了。
倒是没想到这个顾记这么不说抬举。
“陈头,这次绍掌柜是不是太过了,都闹出人命来了,这咋给他兜底啊。”
又一个小衙役凑上来小声询问。
陈都头冷眼瞪过去,压着嗓子厉声警告:“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兜不兜的,在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舌头!”
那小衙役顿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瞅我这破嘴,净胡说八道了。”
陈都头脸色缓和了几分,随后小声交代两个人。
“你们两个,先去镇子口,把几个要饭的找到,然后带到后街巷子去。”
……
绍勤看到找过来的衙役,立马脸上带笑的迎上去:“呦,这不是朱衙役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小二给朱衙役上茶。”
朱衙役见他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心里肺腑可真能装。
面上却是带笑:“绍掌柜,咱们借一步说话?”
绍勤眸子一闪,随机笑笑,领着朱衙役走进一个包厢。
不过一会儿,两人就一起出来,离开了酒楼,却没有往县衙的方向,而是往镇子口区去了。
后街巷子里,绍勤跟着朱衙走进巷子里,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笑意,看到陈都头,立马笑着上前去打招呼。
“陈都头,辛苦了。”
陈都头点了点头,随后和绍勤走到一旁去说话。
见两人随着实话,脸上都染上了笑意,一旁的几个小衙役也乐了,知道这次他们又能分到不少油水。
然而这笑意没维持太久,不一会那被陈都头派出去的两个小衙役脸色难看的匆匆跑回来。
“陈都头,不好了!”
陈都头脸都黑了,呵斥一声:“你他娘的才不好了。”
“不是不是,是那几个要饭的,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有人说见到他们被人带走了!”
这话一出,不说陈都头,一旁的绍勤顿时吓得脸色大变,上前两步。
“啥叫被人带走了,陈都头,这是怎么回事,你答应好的,那几个什么狗屁证人肯定不会出现在县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