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跟吴刚过了这么久,安吉早就知道了自己在吴刚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是多轻多重了,可她还需要他的爱和关心,她从小在无爱的家庭中长大,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就是父母的吵闹和打架,还有永远也干不完的家务活,这些家务绑架了母亲半生的时光,现在又落到安吉身上,真是应了那句话:母女的命运是遗传的啊!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安吉,不会撒娇更不会玩手段,她对吴刚的爱的索取简单直白而粗鲁——争吵和冷战,有时候吴刚好像也能理解并积极回应,有时候确实反其道而行之,拒绝跟她交流,最后弄得俩人两败俱伤。
所以才有那年吴德夫妻暴打她后得不到吴刚的保护和伸冤,于是如鲠在喉又走投无路的安吉想到了报复,找人交流和倾诉的倾诉,也倾听别人的倾诉,最后发展到跟那个人发展成.... ...而且安吉为了增强报复的快感,还以写小说的方式将那件事添油加醋写下来,又故意让吴刚看到,在含而不露的语言里,让他加重想象和猜忌,有次他乘着夜里的时光隐晦地质问,安吉坦然地承认,看着吴刚被气歪了鼻子的样子,安吉心里非常解恨!可是她没有告诉他的真相是:事后她立马告诉那人,‘你就是我用来报复丈夫背叛自己和与他兄弟们苟且的工具!你比不上他,而且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会因为你而让孩子失去爸爸,以后我们再不要联系!’”
但是事情的发展又出乎安吉的预料,吴刚居然将这种耻辱和不满转嫁到了安吉父亲的头上,借他来安吉家暂住的机会,借安吉生病不能起床的夜里,将自己灌醉后向年过七旬的老丈人告状,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弄得安吉羞耻难言!那是一个黑色的周末,长期的家暴和生气让安吉患上了乳腺增生,疼得日夜难安,就去医院看病。两名妇科医生让她脱了衣服,给她乳腺上涂抹了膏药用红外线做了几天的照射治疗,可是医院太冷了,做完治疗乳腺舒服了,可是安吉感冒了,冰的起不来冷,
夜半醒来的安吉晕头晕脑地扶着墙去上厕所,看到客厅的灯和电视都打开着,看不到吴刚的身影,却看到茶几上有一个喝空了的酒瓶,恍惚间她听到阳台那边的客房里有争吵的声音,就有点疑惑地扶着墙过去看,却看见了吴刚正面红耳赤地对自己父亲说着什么。
安吉走到门口站住了,凝神一听,当即气得心跳气喘站立不稳。原来吴刚正在向父亲声讨自己:说她逼着他跟自己兄弟打官司要钱,结果他兄弟们对他怀恨在心,安吉父亲灌醉,说安吉和他兄弟打官司,破坏了自己和兄弟间的感情,让他们冷落了自己,她却拿着打官司要来的钱去买什么保健品,还和买保健品的年轻男人打得火热!
本来已经睡下的安吉父亲此时不得已坐了起来,但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他显然是懵逼的,他靠着床头坐着,惊愕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吴刚,听他嘴里没大没小地说着这些话,不由得也有点生气了:“你说这些话,有什么证据?”
吴刚将手里一沓票据扔在安吉父亲面前:“你看看!她买的保健品发票!这么多的钱,需要我省吃俭用多久才能存下!可是她安吉就将这么多钱打了水漂!”
安吉父亲说:“那她不是买了保健品吗?总是她身体不好的缘故,再说安吉她也有工资,她花这点钱怎么了?”
吴刚见安吉父亲居然向着安吉说话,而自己就凭那些发票就说她跟卖保健品的人乱搞的话显然也站不住脚,居然恼羞成怒,一把将安吉父亲推了过去,撞到了床头。
安吉父亲看他居然敢对自己这样撒野,立马怒气冲冲地坐了起来,斥责道:“你这有娘养没娘教的狗怂,你就这样对长辈的?看来平时你爹没管教好你,你也没少打安吉!”
安吉一看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顾不了自己的头晕目眩,冲过去一把拉过正要继续动手的吴刚:“你干什么?你怎么敢对老爹动手!”
吴刚出其不意被安吉拉的趔趄一下,伸过去的拳头没有碰到安吉父亲,却转向了安吉,随即砸到了她的脑袋上,安吉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躲,可是谁料她的力气太小,加上头晕站不稳,没有能避开他挥向自己的拳头,生生被砸到了后脑勺,一下子倒向门边,又被门扇反弹回来,这样就将脊背转到了吴刚那边。
已经习惯了打人的吴刚简直像个训练有素的打手一般,顺势一脚踹向安吉屁股,居然将她踢到了客厅这边,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地上,摔晕了过去!
眼见着自己女儿被打,躺在被窝里气得发晕的安吉父亲也忍无可忍,跳起来冲过去拉住了还要继续施暴的吴刚的衣襟,大声斥骂道:“你这个恶棍,你居然敢这么打安吉!”
可是吴刚一翻手拧住了安吉父亲的胳膊,还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安吉父亲喘不上起来!倒在地上的安吉眼看着父亲要吃亏,不顾一切地爬起来,趔趔趄趄地冲过去抓住了吴刚的胳膊,可是她没有力气掰开吴刚粗壮有力的手臂,只能求他:“吴刚你松手!你怎么敢对老人动手!”
吴刚不松手,安吉父亲眼看着自己被吴刚捏着脖子无法挣开,也撕住了吴刚的衣襟,翁婿俩就这样瞪着对方僵持着。安吉在迷糊与眩晕中一眼瞥见茶几上放着的空酒瓶,就手抓了起来,本预想恨恨地砸向吴刚,好一报他打自己又抓捏父亲的仇恨,可又怕失手打死打伤了吴刚,被人家反咬一口说父女俩合起来打了他,反倒说不清,但是又拆不开互相牵扯的吴刚和父亲,就将酒瓶一边砸向吴刚的胳膊,一边叫嚷:“吴刚你松手!你这畜生,老爹多少岁的人了,你怎么敢这样对待他?你不怕他的其他儿女们不饶你吗?”
酒后的吴刚虽然失了心智,红着眼抓着不放手,但是安吉那一酒瓶下去他也吃疼了,就放了手,进了卧室去穿外套。
安吉赶紧掰开了父亲抓着他衣领的手,将气得呼呼直喘粗气的父亲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可是脾气火爆的父亲活了七十余年哪里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他从沙发上站起,走向电话机,就拨通了自己小女儿的电话,呼哧带喘地说:“你们过来一趟,吴刚这个狗杂种打了安吉不算,还打了我!我今天就要他进公安局呆着去!”
本来就病着的安吉,刚刚又被吴刚在后脑勺砸了一拳又踢了一脚,摔在地上又磕的生疼,此时虽然站了起来,可是头晕眼花地站立不稳,迷糊着眼睛听着父亲给自己妹妹打了电话又打了110报警,无法阻拦也无法思维,只好昏沉沉的坐在了沙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