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你疯了这么多天还不够！”
    周父怒气上头放了狠话，“你敢迈出这道门一步，以后周家就当没你这个人！”
    “爸、妈，真的对不起……”
    周雾咬牙道歉过后执意要走，佣人保镖想拦，又不敢真下死手，周政文眼看着周雾踹翻一众人，也红了眼，推开周母亲自动手。
    周雾确实因为周父的加入犹豫一刹那落了下风，但很快被激起血性反击。
    时间不多了，再晚，只怕真的来不及……
    父子两人真正下狠手打起来，招式频出，从池塘旁一直打到院门前。周家两个最具话语权的人斗起来，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周家乱成一团，无人敢上前制止。
    打架这种事一旦开了最初的口子，拳脚无眼，想再暂停难如登天，火势一起只会愈演愈烈。
    周母心中焦灼万分，却又无力阻止，为了防止被误伤，人早就被管家和保镖拥护着退到了别处，只能站在远方连声劝架。
    但父子二人都打急了眼，脸上身上都挂彩，哪里还听得进去。
    周父体力终究不及年轻人，时间一长，渐渐落了下风，周雾很快寻到破绽虚晃一招抽身离开，将周父甩在身后。
    “小雾！”
    “政文！”周母挣开管家跑过去，只来得及扶起倒地的周父。
    “咳咳……这混账东西！”周父捂着胸口踉跄起身。
    门外引擎声起。
    周母再抬头，门口早已没有周雾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路风驰电掣，半路碰上红灯，晚高峰堵车，弃车，狂奔，转地铁……
    车厢里很多人在对他指指点点，但周雾已经完全顾不得那么多，电话不间断打过去，可全都无人接听。
    ……
    雪城机场。
    人群熙熙攘攘。
    “阿玉！”
    姜灯拖着行李在候机室外排队，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男人沙哑模糊的声音，还以为出现了幻听。
    “阿玉！”
    声音更近更清晰了。
    姜灯回头望过去，看清迎面朝她疾步狂奔过来的男人，身体一僵：
    “你怎么……你跟人打架了？”
    她简直不敢认。
    眼前男人鼻青脸肿，黑发凌乱，俊美的面容不再，左眼周围青肿暗沉，唇角右侧都是血，身上也潦草得不像话，外套丢了，干枯血迹从破损脏兮兮的白衬衫和黑裤透出来，一眼望过去简直跟流浪汉没太大区别。
    姜灯还想再说什么，人已经被挤过人群的周雾扑上来紧紧拥住。
    “总算……赶上了……阿玉……”男人呼吸粗重急促，桃花眼却是弯着的。
    姜灯被他勒得险些喘不过气。
    “你……”
    她嫌弃周雾身上冰冷刺鼻的血腥味，心生抗拒，但刚想推他，对方立刻抱她抱得更紧了：
    “宝宝，别推开我……”
    他全身都带着入夜的凉气，呼吸却是炽热的，喷在她耳朵和颈侧，姜灯身体一麻，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声音一直在颤抖，身体也是。
    跟之前那次，一样奇怪。
    他像是在害怕什么。
    “……我不推你，但你抱得我好疼，松开些好吗？你怎么了？”
    前方已经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姜灯被周围人看热闹和指责的目光盯得不自在。
    “而且我们站在这里不动，挡着后面的人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