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生疯狂摇头,表示不用了,他消受不起这么酸的果子。
周宁颇为遗憾,这么好吃的果子,他们居然都不喜欢。
得知自己明年就要当叔叔了,宋春临这一晚上都异常亢奋,他在那一堆快递山里面不断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用得上的东西,给自己的大侄子当礼物。
大宝坐在一旁啃着糖葫芦,有些不理解他主人的行为。
“这不是还有一、二、三……七、八,嗯,八个多个月才出生吗,主人你现在就这么兴奋了,真等生出来了,你不得开心的晕过去啊,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好像是你哥哥的孩子,你看起来为什么比你哥哥还激动呢?”
宋春临白了他一眼,告诉他:“你不懂,这可是咱们家辈分最小的孩子啊,我能不激动吗,再说了,你真以为我哥不激动啊?他肯定是自己躲在房间里偷偷激动过一轮了,要不然他才不会这么淡定呢。”
大宝无语,大宝不想理会傻兮兮的主人了,大宝跑了。
宋春临可不管他,兀自开心的哼着跑掉的儿歌,在一堆东西里挑挑拣拣,这个好看,给侄子;这个好玩,给侄子;这个好吃,也给侄子。
奶娃娃的新年战袍,可以自己唱歌的大白鹅,婴幼儿磨牙棒,这些通通被宋春临选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婴儿的和尚服,小包被,以及尿不湿,尿不湿的数量不多,当初还送给了陈渔儿一些,给孩子晚上睡觉穿很方便,白天他们依旧用的普通尿布。
说到尿布,宋春临也没忘记准备一些柔软舒适的面料,给大侄子当尿布用,不过现在还太早了,他先挑出来放到一旁。
既然是自家人,那么奶瓶自然也少不了,他对奶瓶的研究一窍不通,当初给宋圆圆跟宋满满的都是一个大套盒,这次给大侄子的,自然也是套盒。
收拾完这一切以后,宋春临才美滋滋的出了空间,迫不及待的去了军营,想要跟顾逢月分享这个好消息。
顾逢月知道以后也很高兴,但看着一脸开心的宋春临,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春临这么喜欢小孩,那么将来,会不会也愿意跟他生孩子呢?
顾逢月隐约知道,宋春临是不太能接受自己大肚子的,顾逢月不想强迫宋春临,但其实心里也是非常想拥有一个跟宋春临血脉相连的孩子的。
现在看来,他得催催他哥了,万一以后春临不想生的话,他还得靠他哥那边过继一个过来,嗯,就让嫂子多生几个好了,如果他愿意的话。
苏扶倾并不知道自己还没有嫁过去呢,小叔子就已经惦记上了自己的孩子,他正在家里跟苏母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婚礼的东西。
顾逢云跟苏扶倾交换过庚帖以后,双方就选了一个最近的日子,因着两人年龄都大了,顾逢云跟苏母都很想尽快把这桩婚事给办好,本来他们想的是能在年前成婚便是最好的,哪知时间太赶,来不及,所以选定年后,二月初四这一天,宜嫁娶。
时间定下来以后,两家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光是订喜饼,就得抓紧时间,年前年后都是嫁娶的高峰期,要是不早些订好,到时候就买不到了。
苏家这边倒是不怕,盛记就是做糕饼的,主人家早早就订好了自己的喜饼,顾家这边就有些赶,找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有空的。
顾逢云所在的刑部,几乎没有清闲的时候,年末尾牙的时候更是忙得连家都顾不上回,管家的有事还得去刑部找他。
苏家虽然没有顾逢云这么忙,但每天也没有空闲的时候,临近年关,大家伙一年到头也就是这段时间比较舍得买糕点,再加上这几年盛记的果酱糕点算是打响了知名度,在京城的送礼清单上占据了一席之地,是以身为老板,又是糕点师傅的苏扶倾也没多少清闲的时间。
而苏母也不管儿子累不累,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先把他出嫁要用的嫁妆被置办妥当了。
若是换做他们以前的家境,小儿子出嫁,定然是要十里红妆的,奈何现在家境不如从前,苏母也是尽自己所能的,给小儿子置办最好的东西。
除了四季的被褥衣裳,还有就是头面首饰,苏母把自己当年的珍藏也都拿出来给苏扶倾压箱底,苏扶倾本来不想要的,这些首饰是他娘亲最后的体面了,都给他了,以后她要怎么办?
但苏母坚持,还说侯府家大业大,自然瞧不上她的这些东西,可这已经是一个娘亲能给孩子最好的礼物了。
苏扶倾拗不过母亲,只好收下了,然而他却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多回来陪陪母亲,不能让她一个老人整日独守空房。
置办了嫁妆,还有嫁衣,让苏扶倾自己绣嫁衣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自幼被当做男孩子教导,针线活那是一窍不通,苏母也不指望他自己绣,只能花钱去外面请了绣娘过来,给苏扶倾赶制了一件,再让苏扶倾自己去戳两针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转眼就到了腊月,今年宋爷爷跟宋阿麽都高兴,说把这年过得热热闹闹的,一到腊月二十七就开始折腾过年这一天的菜肴了。
为了大年三十的这一顿,两个老人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等饭菜上桌的那一刻,直接惊呆了众人。
“我的亲爹啊,这真是您做的?”宋大禾不可思议的看着桌上的那一碗饺子,还别说,包出来的饺子还挺好看的。
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有到子时吗,怎么饺子就端出来了。
宋爷爷笑呵呵的把饺子放到周宁的面前,告诉他,这是素饺子。
“宁哥儿现在可闻不得荤腥,这是爷爷专门给你包的素馅儿的饺子,里面全是菜,没有肉,你尝一个试试。”
周宁闻言有些感动,他在老人殷切的注视下夹起了一个饺子送入口中,没有往日的那种油腻恶心的感觉,反而很清爽,里面果真如宋爷爷说的那般,全是素菜,并没有半点肉沫,但却非常的合他的胃口。
周宁吃完一个后,对着宋爷爷甜甜的笑了:“谢谢爷爷,真的很好吃。”
“哎,好吃就很好,好吃就行,能吃得下的话,就多吃几个。”
宋爷爷示意周宁赶快吃,周宁也比较饿了,今天过年,桌上都是些大鱼大肉,他本来想说忍一忍,随意吃两口青菜就行,没想到宋爷爷他们居然特意给他包了纯馅儿的饺子,这让最近一直吃不好的周宁感动得泪眼汪汪的,一口气吃了二十个素饺子。
宋春生坐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要知道,自从周宁怀孕以后,胃口就一直不是特别好,进入腊月以后更是吃什么吐什么,别说荤腥了,就连普通的大米饭也吃不下了,说是闻到那股饭香他觉得恶心。
饭都吃不了了,周宁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宋春生每天都着急上火,见到老婆对某个菜多伸了几次筷子,他都会激动的落泪,这会儿一下子吃了二十个饺子,撑得周宁打起了饱嗝。
宋春生谢天谢地,最感谢地还是他爷爷啊。
“爷爷啊,还是你有办法,这些天宁哥儿吃什么都吐,今天还是头一遭能吃下这么多的呢。”
宋爷爷挺了挺胸脯,骄傲道:“哼,你才知道呢,想当年你小爷爷怀你二叔的时候才是真的遭罪,那会儿咱家条件不好,你小爷爷想吃饺子了,我买了面粉就没钱买肉,只能给你小爷爷包素馅儿的饺子吃,嘿,没想到你小爷爷还真就偏爱这一口,同宁哥儿一样,一口气吃了二十几个饺子。”
宋春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一出,但不管怎么样,周宁能吃下去就行。
宋秦氏也是笑眯眯的给周宁倒了一小杯酸奶,给他消食用的。
“宁哥儿现在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了,想不到,咱们还能有见到孙子的这一天,当初从老家逃荒过来的时候,我都做好留在半路的打算了,没想到,老天可怜我们,让我们能顺利到达京城,让春生娶到这么好的媳妇,现在我们还即将要有小孙子了,想想这些年的日子,莫不是神仙才能过上的好日吧?”
宋春晓一脸吃醋的抱着宋秦氏的胳膊,撒娇道:“娘,娘,你不会有了小孙子,就不爱小宝跟圆圆了吧?”
宋春明看着弟弟一脸黑线,他总觉得这小子越来越爱撒娇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臭毛病。
宋秦氏也是一脸黑线,伸手推开这小子的脑袋,有些嫌弃道:“你啊,你跟个皮猴似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想我爱你,哼,你要是每天乖乖按时写好功课的话,我就勉强爱你一下。”
“啊,娘,原来你对我的爱,还不如我的功课啊。”
这浑小子,真是会说瞎话,宋大庄都瞧不下去了,一个爆栗子就打到了他的脑袋上,让他收收心思,专心吃饭。
今年顾家没有来宋家一起吃年夜饭,不过他们有送年礼过来,顾逢月亲自送过来的,满满一马车,全是一些珍贵的食材,药材,绫罗绸缎,以及每年必不可少的宫灯。
似乎是从他们搬来这里的第一年开始,顾逢月每年都会送宫灯过来,专门给宋家的孩子赏灯用的,年年不落下,今年自然也不会。
顾家今年过年倒是挺热闹的,门口络绎不绝的来送年礼的人,不过这些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往年顾家再怎么受皇帝宠信,似乎也没有这么门庭若市过。
顾逢云倒是没理会他们,转头就往苏家也送了同样丰厚的年礼,苏母带着苏扶倾出来的时候,差点被惊掉了下巴。
“侯爷,这些,全都是给我们的?”
顾逢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他看着苏小哥儿,似乎脸颊有些消瘦,不知道是不是年前这段时间累的。
他朝苏扶倾招招手,苏扶倾迟疑的走过去,顾逢云这才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来。
“这是我娘留给我儿媳妇的,咱们婚期都定了,我才想起似乎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就拿这个聊表心意吧。”
说完顾逢云就潇洒的离开了,留下母子两人风中凌乱。
晚上苏扶倾打开那个锦盒,里面是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簪头雕刻成牡丹模样,显得玉簪更加华贵了。
苏扶倾拿着玉簪在手里把玩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放回锦盒里,晚上他头枕着那个锦盒,感觉连梦里都是甜的。
翻过年以后,时间就过得更快了,转眼间就来到二月份,随着婚期的临近,苏母显然比儿子还要紧张,反观苏扶倾,表现得非常淡定,只是他越淡定,苏母就越紧张。
“我说你怎么还有心思做糕饼呢,还有三天就到了出嫁的日子了,你可长点心吧,别再做了,好好待家里歇着,等你成婚以后,有的是时间忙活。”
苏扶倾笑了笑,并没有休息的意思。
“闲着也闲着,闲下来了更容易胡思乱想,我现在只是做我们两人吃的糕点,不算太累,而且还能让我静下心来,比自己一个人呆着要好很多。”
苏母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劝了,干脆搬来一张椅子,就直接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忙活。
只见苏扶倾还是那样一丝不苟的制作糕点,所有的用料分毫不差,最后的成品也是极为完美的,苏母不用尝,就知道那糕点的味道极好。
苏扶倾掰下来一小块,同母亲一起坐在院子里,享受着婚前最后的宁静时光。
苏母吃着吃着,还不忘一遍又一遍的问苏扶倾:“被子都弄好了吗?我明儿就该喊人过来给你贴喜字了,还有那些布匹,也的整理好来,到时候就能直接放进箱笼里面,喜字红纸这些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娘再去买些回来……”
苏扶倾安安静静的听着苏母的碎碎念,这几天他的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但苏母却总是讲个不停,可见她比自己要紧张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