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瑶和文昌配合默契,一个蹲在清源道长身边检查,另一个则来到火势还未熄灭的房屋前。
只见她手起掌落,瞬间狂风呼啸而过,角落里剩下的余火也被灭得一干二净。
看她要进去,余乐风和耿直立即上前询问:“要不要我帮忙?”
朝瑶看了耿直一眼,“你师父还没确定行踪,你不适合进去,还是余队和我一起吧!”
说完,她拉着余乐风快步走进房内,远远地还能听到她嘱咐的声音:“里面还有余温,找线索的时候小心点。”
她不相信师伯是面具男,更不相信师伯想杀她,她一定会亲自找到证据证明。
“知道了,你也多注意些。”
耿直傻愣愣地站在门口,那一刻自己仿佛就是个外人,不仅被警队排挤,就连小师叔都不认他了,那种无助感来地让人措手不及。
小陈来到他身边,“你师父是谁?为什么会让大师如此避忌?”
耿直的目光深谙莫测,嘴上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小陈撇撇嘴,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跟这个案子有关,那早晚都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时间过得很快,文昌已经检查过清源道长的尸体,只可惜自己才疏学浅,并不能看出尸体上有什么问题,只能等着朝瑶他们有所发现。
没等多久两个人就从烧毁的屋内走出来,只不过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胳膊和腿上还有几道伤痕。
文昌看着她的模样欲言又止,小石头啧啧说道:“小师姐,就算你不喜欢当花瓶,那也不用把自己搞得像花盆啊!”
说完好像察觉到话中的歧义,连忙找补道:“不,我的意思是这些应该交给警察来查,不然你找到了证据他们不承认怎么办?”
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盯着余乐风。
在他看来,是余乐风穷追不舍害得他师父烧死在房中,也是他突然来访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他就是害死清源道长的罪魁祸首。
余乐风无辜地眨眨眼睛,这能怨得了他?他也没想到清源道长会是他们一直以来追查的面具男啊!
文昌快速走到朝瑶面前问道:“找到证据了吗?”
朝瑶脸色阴沉中带着失落,她从一个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裹布中拿出几样东西,全部是无脸面具,不过有几个的边缘已经被烧毁了。
“我们还在师伯的柜子中发现大量加宽加大的保鲜膜,等会儿警方会带回去化验,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之前案子里出现的东西。”
小石头立即反驳道:“这不会是师父的,而且就算有保鲜膜,你又凭什么说跟之前的案子有关,保鲜膜不都是一样的吗?”
朝瑶定定地看着他,“你错了,之前我们查过面具男用来包裹尸体的保鲜膜,它比市面上常见的保鲜膜多了一种塑胶的成分,更加富有弹性和密封都行。只要我们检测这些里面有没有,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顿时语塞,“那……那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总之我师父绝对不会做坏事。”
“我也不相信,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朝瑶双拳紧握,颤抖的身体诉说着自己的隐忍,她比小石头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等等!你确定面具都是从我师父的屋内找到的吗?”
余乐风挑眉,“这还有假?”
“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他床头的木箱中。”
“多大?”
“长半米的大箱子,如果不是上面的盖子被烧毁了,我们可能还能找到其他的证据。”
闻言,文昌笃定地说:“不可能,那个木箱不是我师父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师父的确有过一个木箱,但在上个星期我就帮师父处理了,而这周他一直在山下参加交流会,根本不可能再弄个箱子回来。”
“清源道长能悄无声息地回来,你怎能保证他不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弄一个木箱?”
“这你有所不知,难道你们进去没有发现我师父的房间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杂物吗?”
余乐风一愣,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朝瑶似乎也想起什么,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小石头惊喜地喊道:“对,我师父是极简主义,只要他不要的东西,这类型的物品都不会再放回房间,因此他房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方桌,还有一个写字的书桌。”
余乐风和朝瑶对视一眼,他们就因为里面的东西太空,才会花费了一些时间在角落查找,他们还猜测是不是清源道长提前将东西处理了,否则屋内的物件怎么会这么少。
原来这都是他们的猜想,房间内本来就只有那些东西。
朝瑶疑惑不解地看向二人,“师伯什么时候有这种习惯的?”
在她的印象中,师伯的房间里就像百宝箱,她想要的玩具和美食应有尽有,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每当她想要什么新奇的玩意,只要来找师伯就对了,从来不会空手而归。
文昌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深意,“师父一直都极简主义,自己的日用品和衣服都只有寥寥几件,你还记得你曾经给师父买过一双布鞋吗?你是不是很久以后才看见师父穿?你还因此伤心说师父不喜欢你送的鞋子。”
被这么一提醒,朝瑶似乎从记忆海中找到那段遥远又模糊的记忆。
“那不是师父不喜欢,只是他的旧鞋子没有穿坏,他不能舍得也不习惯换新的,后来他终于将旧鞋穿烂了,这才开始穿你买的新鞋。”
“是这样!”朝瑶吃惊,脸上更是懊悔不已,她年少无知,还因此与师伯发了好大的脾气。
余乐风沉思片刻又问道:“清源道长是极简主义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文昌指指自己,另外指了几个年龄大的道士说:“道观中上了年纪的师兄弟都知道,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很快那些师兄弟纷纷站出来作证,证明文昌所言非虚。
“一个有极简习惯的人,是不能忍受房间多出来不相干的物品。”文昌肯定的说道:“极有可能是有人趁我师父不在山上,偷偷将东西放在我师父的房间内,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