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后半段有修改哦,各位可以重新倒回去看一遍~】
“夫君,今日衙门事多,累了吧?”
毕竟是杀夫,魏羽佳还是有些紧张,端茶杯的手都在抖,将茶杯放在林云面前。
此刻的林云则汗如雨下。
其实从得知魏老爷知道烟馆的事后,他的后背的汗就没断过,可当他看到他那母老虎一般的夫人,竟真的主动给他斟茶的时候,便知道方才那小姑娘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点小事怎么好劳烦夫人动手。”林云压制住狂跳的心脏,不动声色地主动接过茶盏,然后食指微微一松。
那茶盏便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碎渣。
林云一拍脑门,显得很是懊悔:“今日夫人给我斟茶,我竟然失手摔碎杯盏,是为夫的错,来来来,夫人坐,人呢,还不快把这碎瓷打扫了去!”
很快就有两人进来,将那茶盏碎片打扫干净,然后退了出去。
魏羽佳见茶盏碎了,懊恼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再继续上茶,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不行的话明日直接下在他的晚膳里便是。
而林云的心思快速流转。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魏家和这母老虎都起了杀心,那自己只有赶紧找退路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脑中飞快闪过各种解决方法,然后又被自己一一否决。
最后能走的唯一条路,竟是和今日那人合作,只有彻底换一张脸,才能从这雁城逃离,从魏家手下逃离。
......
转天,他去衙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瘌痢头。
“流民村那边收钱收上来没有?”
“不、不知道啊!”
“什么叫不知道?”林云气个仰倒,他现在要脱身,最需要的就是银钱!
“他们都两天没回来了!”
“没回来不会叫人去找,去看?滚!今晚之前务必在流民村那要到五千两银子!否则我要你好看!”
瘌痢头屁滚尿流地走了。
林云又找到朱寡妇,从她那边要了一笔银子,不过朱寡妇又赁新铺子,又装潢,账面上的现银不多,只拿出了五千两。
林云这时才觉后悔。
原本傍上了魏家这棵树,好端端的当着县丞,可以保他富贵一生的。
为什么要背着岳父开这劳什子烟馆呢?
这是销金窟吗?
这是销命窟啊!
可是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迫切需要在这一天之内筹集足够多的银钱跑路。
思来想去,他决定要带走书房暗室里的那笔银钱。
那是他为官这么多年攒下的全部家当,足有三十万两。
这间暗室只有他和魏羽佳知道。
但是这间暗室的背后还有一条暗道,这条暗道是他自己偷偷挖掘的,无人知晓。
暗道通向的是不远处一间二进小院,那小院也是自己的私产。
唯今之计,就是在一天时间里,就是要将这三十万两都运出去。
可是等到他自己亲自搬了两趟才发现,当初这暗道他挖得太过狭窄,自己进出都费劲,更何况运银子出去,他每往返一次,只能运走二十斤的银子,也就是二百两,可光这一趟往返,就要花掉他小半个时辰,还累得半死。
他后悔死了!
当初自己存的要是黄金该多好!
搬出同样重量的黄金,值钱多了!
可后悔归后悔,并不耽误他争分夺秒的搬银子,毕竟这是她日后逃亡的路费,能运多少算多少了。
只是他看不到的是,在暗室的角落里,正有个小姑娘搓着手,一脸发财了发财了的表情。
不过,白雀并没想过此时动手。
这些银子她想要,但那封写满魏德彪罪证的折子,她更想要!
......
瘌痢头找了一圈来钱来福他们,发现他们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觉得诡异,可想到林大人交代他的三千两银子的任务,便无暇再想其他事,他只能去林管事手下的另一个打手头子孟川。
孟川掌管了雁城西边所有庄子。
听到瘌痢头来找他借人,他有些奇怪,他们南边庄子的人不用,跑到他们西边来借人做什么?
瘌痢头也不知怎么解释,便只能陪着笑脸说那些人还有其他的任务,并且强调找流民村要银子是林大人交代的要紧事。
孟川正闲得没事,索性就答应了,叫上手下的八十几人浩浩荡荡地朝流民村走去。
刚进村,瘌痢头就发现村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短短七八天时间。
村北口树立了高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富强村”三个大字。
大樟树下,还有一口水井,有好几个村民在旁边打水。
很多家村民都在拆房子,而且干得热火朝天,旁边还堆满了盖房的工具。
看样子,他们是要盖房了。
最让瘌痢头心惊的是,所有人看到他们就跟没看到似的,完全不害怕!甚至还有人友好的朝他们招手打招呼!
孟川瞧着这些人,不屑的一笑。
他孟某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摧毁别人的希望,看到别人痛哭流涕的样子。
现在这些人有多高兴,一会就会有多绝望!
而瘌痢头的心里则咯噔一下。
这些人怎么不怕他们?
以往他们进村,村民们哪个不是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的?
可这些村民却十分欢迎他们!甚至从他们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期待!
不对劲。
在树上优哉游哉的黄皮子察觉到有人来了,立刻提高警惕,从树上遛了下来,转身跑到了白小强身边。
白雀离村之前就交代好了。
若是打手来了,由白里正将对方所有人聚拢在一起,然后递上引雷符,最后由黄皮子来引雷。
毕竟黄皮子夜夜在白骨坟场修炼,这段时间精力大涨,引雷符它画不出,但它可以念咒引雷。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站定,嚣张的叫嚣着。
“谁是里正啊?赶紧给我滚出来!”
白里正知道该自己上场了,立刻站出来:“我就是本村里正,敢问何事来访啊?”
“哼,何事?”瘌痢头扫视了一圈:“盖房为何不提前上报?没有缴纳盖房捐就盖房,那是要罚款的知道吗?还有村里的井,据说是打了三口井对吧?打井也有打井税你可知道?”
白里正看着这一批打手,身高体壮,浑身蛮肉,心里十分满意,他和王里正对视一眼,忙点头哈腰:“敢问要缴多少银子呢?”
“那要看有多少人盖房,还要依据盖房的大小而定。”
白里正忙报上了村里一共有多少家盖房,又大概说了下大家都盖几间屋。
孟川有些吃惊,这批定居流民村的人他曾经听来钱说过,他们是骑着高头大马,乘着马车而来,身上有不少家底。
他眯着眼睛问:“你们每家每户全都要盖房?”
“对啊!”
“既然全村都要盖房,那就五千两吧!”
他开了个天价,原以为里正会拒绝,没想到他立刻答应:“哎哎,我这就给您拿!”
说着就往已经拆了一半的屋里跑,不一会就又急忙出来,将一张银票递在他的手里。
“喏,这是五千两银票,您拿着。”